小木棍上布满了红线,密密匝匝不分彼此,整个粗了一大圈。
每一根,都是这些年祁轼亲手缠上去的。
祁轼盯了它几秒,俯身把它攥住,去拨它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红线。
红线实在太多,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一头红线稀疏点的地方拨出一条缝,能看到一点里面的样子。
木棍上好像黏着纸。
祁轼想了想这根木棍的来历。
好像是很多年以前,这根小木棍夹在姻缘簿里,祁轼随手把它拿出来,用它缠了红线。
当时上面是不是黏着姻缘簿的纸页,拿的时候有没有把纸页也连带着撕下来,祁轼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撕坏姻缘簿这种小事,祁轼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祁轼一手拨着小木棍上的红线,另一手用弹姻缘簿的手法弹了弹木棍。
贴着木棍的纸上,缓缓现出字迹。
只能从线的缝隙中看到一丁点。
是一个“禾”字的头,右边露出小半个“口”,很明显,是个“程梨”的“程”。
第27章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她的名字。
所以她才被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猛追,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没来由地为她要死要活。
红线都是随便缠在她名字上,并没有真的打结,所以她对那些感情全无回应,只觉得都是困扰。
祁轼定定地望着那根小木棍。
全都是自己害的。
就连她今天遇险,也是自己害的。
昨晚鬼使神差,竟然把傅海修的红线缠在她身上。
祁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傅海修的那根碍眼的红线立刻从小木棍上扯下来。
才伸出手,手又在空中停住了。
红线不能随便乱动,弄不好,就会对连着的程梨有大影响。
程梨以前遇到的奇奇怪怪的变态事那么多,说不定就是因为祁轼三不五时扯过小木棍乱缠一气。
木棍上的红线太多,悬在空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祁轼再也不敢乱碰,小心翼翼地慢慢松开小棍,帮它在空中重新稳住后,才敢凑近了,仔细去研究该怎么解。
可是红线又多又黏,全都贴在一起。
祁轼干脆把椅子拖过来坐下,一点一点慢慢来。
不碰木棍,也不能乱扯红线,只能从线头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