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亚放缓了呼吸,自己接受过各种毒理耐性培训,理智应该会维持一段时间。
她就说这个酒吧怎么突然这么热闹,正门还关地死死的,哪里不太对劲儿。
安格斯咬了咬嘴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娜塔莉亚。
抬手摘下自己的耳机堆过去,淡声:“喏。”
娜塔莉亚挑了挑眉毛,看来不是空气的原因。
接过,戴上,她恢复正常呼吸:“要帮忙嘛?”
安格斯重心换了只脚,他的耐心已经告罄了。
“看好巴基。”松开嘴里的软管,安格斯站起身。
娜塔莉亚侧头看他:“你要做什么?”
下一秒,她愣了下。为什么那么大的音乐声都矮了下去,安格斯的声音却依旧很清晰。
“ake…noise。”安格斯喝空最后一口果汁。
他要撕碎戴维,烧了他。把史蒂夫揍一顿,然后把巴基扔进海里降温,再把果汁还给娜塔莉亚。
谁拦揍谁。
安格斯张嘴,诡异的歌声陡然穿透了娜塔莉娅的耳膜。
“哦——”抱住自己的胳膊,娜塔莉亚只觉一阵恶寒。
然而这并不算完。
安格斯举重若轻地用自己的嘴巴发出了人类最难接受的各种声音,然后轻车熟路地把它们串成了交响乐串烧。
比工业噪音还可怕的声音污染穿透性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突兀且短短长长,无序鼓动,以一种能让人心里扭曲的诡异韵律传送出来的声音穿过所有乐符,直直捅进所有人的耳朵,贯穿大脑皮层。
像是吃苹果时突然出现的半截软虫,让人生理性排斥,厌恶。
乍听到的瞬间,让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死活都再下不去了。
如果说之前的音乐是拉着人狂欢,将所有人都带向极乐。安格斯的歌声就像是一个彪形大汉,赤着汗涔涔的身体,面色狰狞,肆无忌惮地猥|亵着他们的脑子。
猥|亵一下还不够,还得再多猥|亵几下。
直到所有人都开始生理性颤抖,想跑,想吐。
娜塔莉亚已经哆嗦着远离了声源,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多事跑进来。巴基从梦中被惊醒了,正扯着娜塔莉亚,试图抱住她的大腿,让她把自己带走。
安格斯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崩溃了,呵了一声。
骤然拔高音域,发出高频的声波。
「砰砰砰——」
室内的玻璃被震碎,玻璃最多的吧台里发出了密集地碎裂声,清脆的像是在放炮。
连续的炸裂声连成片,直到所有的灯都崩碎,一两朵火花后,酒吧迅速陷入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