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疗心法状态下,“江海凝光”的攻击力小了许多,粉红色的剑光只在仄费罗斯翅膀上留下一道血痕。
羽毛伴随着鲜血洒落,仄费罗斯有些被激怒了,双翼大张,掀起了一阵狂猛的龙卷风。
周围的草木被龙卷风连根拔起,眼前一片飞沙走石,弗洛瑞斯身形纤细瘦削,被风吹得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以他现在花神的神力状态和仄费罗斯打起来完全不占优势,最好的选择是立刻离开然后上大号希欧倪以后找机会狠狠报复回来。
然而弗洛瑞斯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他一个男性神明,面对另一个神明的逼迫抢婚连反抗都没有就逃跑,这事传出去只会沦为众神的笑柄,以后随便哪个谁都能欺辱他!
他一咬牙,手持双剑旋身挥舞,轻舞间密密麻麻的粉色花瓣如利箭般射向仄费罗斯。
仄费罗斯轻蔑的笑了,双翼一扇,轻而易举将飞来的花瓣吹散。
下一刻,两只脚腕一紧,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脚下的藤蔓已经将他两只脚缚住,接着又缠上来捆住双手,另一端缠绕在一颗倒塌的大树树枝上,飞快地将他倒吊起来。
“你不是我的对手,花神。”像被捕获的猎物一般被倒吊起来,仄费罗斯却丝毫不慌张,盯着弗洛瑞斯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愉悦的笑起来,“你这样倔强我反而更喜爱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一定会很有趣。”
弗洛瑞斯几乎要被肉麻得吐出来,心中怒意上涌,手上化出一条藤蔓编制的长鞭,“不用等以后,现在我们就来做一些有趣的事吧!”
话落,一鞭子狠狠甩上去。
“这可一点也不有趣。”仄费罗斯受了一鞭子,立刻皱起眉头,展开双翼一震,片片羽毛激射而出,利落地将捆住自己的藤蔓割断。
弗洛瑞斯心下一沉,在对方扑过来前迅速闪开,眼眸一转,四面八方汇集来的藤蔓织成了一张巨网,兜头向仄费罗斯网过去。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鲜花面对狂风,只能无助地颤抖臣服!”仄费罗斯狞笑,扬起锐利的风刃,将巨网绞碎。
弗洛瑞斯冷冷地看着他,手心悄然出现了一个白玉药瓶,冷凝的黑眸隐现出一丝杀意。
他从未想过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庸,且还是这一种毫无尊严的方式。
身为众花之神,尊重生命、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愿轻易夺取任何生命,却并不代表软弱可欺。
不久前本想研制麻醉药而无意从毒花中提取的毒液,还没有在任何东西身上试验过。
光明磊落这种美好品德,在这种地方是行不通的。
克劳瑞斯逼迫他的时候,可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纳西瑟斯面对自己的倒影的时候,也只能选择自杀这一种他自己曾经极为不耻的方式。
人被逼迫到绝境,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紧紧盯着逼近的仄费罗斯,弗洛瑞斯勾起一边唇角,双眸微微眯起,微露出潋滟春水般的微光,手指摩挲着白玉药瓶瓶口,就要弹开瓶塞。
“仄费罗斯!你想做什么?!”一道冷厉的声音同时打断两者的动作。
弗洛瑞斯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来者,肃杀凛然的心绪瞬间化作一片烦扰。
“……哈迪斯陛下!”
高大的男人一身浓重的黑,仿佛带着深渊里最为沉冷浓厚的黑暗而来,冷沉的面容在对上弗洛瑞斯的目光时立刻变得柔和,“果然你在这里,弗洛瑞斯。”
“啊?啊。”弗洛瑞斯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身为希欧倪的时候见过哈迪斯不止一面,但那时的哈迪斯的态度都是和对待其他人一样的冷漠。
即使知道哈迪斯这些年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但他以为这么多年不见,哈迪斯必然会为他当年的逃离与这许多年漫无目的的追寻而生恨,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这样温和的态度。
哈迪斯看了他片刻,在他浑身不自在的几乎想要跳起来逃跑的时候,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一旁忐忑不安的仄费罗斯身上,冷冷道:“你刚才想对弗洛瑞斯做什么?”
大多数神明都知晓黑暗国度的王者多年执着于一个少年,然而只有少数神明知道那少年的名字,而仄费罗斯正好就是那少数者中的其中之一。
在冥王出现并且说出花□□字的时候仄费罗斯心里就生出了一股危机感,此刻在对方如有实质般阴沉的目光下,更是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哈迪斯陛下……我……”
看着刚才还气势汹汹志得意满的西风之神此时在哈迪斯的目光逼视下结结巴巴得连话都不敢说,弗洛瑞斯嗤笑一声,把手中握着的药瓶悄然收进游戏背包,接口道:“他想要把我抢走,当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