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次拍档出差,是给深圳某家公司做风险评估。梁昭才从试用期转正不久,画风上妥妥的实心眼,数据给得也好保守。结果在会议上就被顾铮当着甲方的面否了。
“为什么有些顾问,几十张ppt就能卖上百万上千万的大单?”
“这一行说起来神乎其神。其实我告诉你,没什么玄虚,只一句:fakeittillyouakeit”会后顾铮就痛批梁昭,抛弃你的所有仁义、无用共情,不然,趁早准备后路!
梁昭再不服但也受用,受用他在人心与人情上细枝末节地熏陶她。像个leader,也像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这也嫌那也嫌,回头还是桩桩件件都帮你妥帖到位。
她学车那会儿,倒车入库总是压线。顾铮就告诉她,你拢共有两条命:
第一条,后轮入库角要打方向盘调整;
第二条,方向盘回正时再调车身平行。
梁昭不懂,“为什么我有两条命?”
顾铮:“为什么,为什么你姓梁?”
“……”
这就是回忆碎片点到线串联起来的顾铮。一个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人,梁昭不会因为他有负面,就抹杀他全部的人格光环。
至于顾岐安,搁古代就是温柔富贵乡的花花太岁了。无论毒舌还是目无下尘,都是他好身家赋予的资格或者便利。
撇开那些好涵养好品格,是挺漫不经心、闲散无拘的一个人。儿时相交吧,梁昭觉得大院里属他最讨厌了,成天价地没个正形,故意逗京巴把她招回头了,就问她也是小狗吗,你不是小狗的话,为什么要回头?
梁昭怯生生答,因为我叫毛毛呀。
顾小爷故意大人的派头,“我是你,现在就回家质问父母,安的什么好心给我起这个名!你不信,去宠物登记处看看呢,多少小猫小狗叫毛毛。”
梁昭那次哭了。不是哭难为情,是真真听信了外人谗言,贱名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铁证!
时隔多年重逢,她还向某人控诉了此事。结果后者没多大印象了,只依稀记得,“你小时候哭起来,眼泪是能南水北调的程度。”
还说,“三峡水库都蓄不住!一哭就发大水。”
因为抱着玩心以及移情目的,梁昭一开始也是消遣是游戏。真心嘛,有三四分了不得了,相信顾岐安亦是。
有一次他下班约她吃饭,碰上面才说,是家里老爷子拘着他相亲,对方滚刀肉般地上医院门口堵了,某人无奈才打电话给她做戏,继而同那人摊手,“你也看到了,我上一任相亲对象还没断联系。你赶紧问问我爷爷,是他记错了还是故意嚯嚯你。”
梁昭好奇对方的长相,至于这般躲不及嘛?
顾岐安:“马马虎虎称得上,‘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1)”
诚然,二者比较起来差在细节,但本质上没二样。濮素由衷评价,“你就是好这一款。好到连姓氏都要一致。”
“这纯属巧合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