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早就知道这人也有反叛之心,因为这人跟1号一样,喜欢上一个组织里的人,两人一直想要逃离,只不过没敢轻举妄动,隐藏得非常好,如果不是偶然一次,江寻见到两人搞在一起,并且听到他们的话,也不会知道。
江寻联系上他,让他关掉并破坏掉大楼的所有防护,只要没了防护,那他就可以将所有人杀死。
事实证明他没有找错人,等到那人将成功躲过头领的耳目,将大楼的防护关掉并破坏后,他就提着枪,一步一个血印,将大楼里所有的人都杀了。
那些都是头领忠心的下属,没有一个能留下的。
那些人跟他一样,满手是血,怎么能放出去呢?他从下至上,一路杀到楼顶,就连头领见到他都慌了,求饶,头领曾经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在他面前,也不过那样,江寻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后,成功一颗子弹送走他。
江寻杀光所有人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他将手机一丢,就趁着警察还没有来,慢慢的走出大楼。
哪怕杀了那么多人,他衣服上也只是溅了几滴血,衣服有点儿凌乱。
他沿着水泥路往前走,漫无目的,走了很久很久,直到走到一处废弃的烂尾楼,他觉得,这里很不错,死在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死后还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像他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死了后能有这么好的住所,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他用手拨出一小块稍微干净的空地,坐下来,提起手中的枪,放在太阳穴上,按了下去,结果,一点儿事也没有,江寻放下来拆开看,才知道,原来手枪竟是没子弹了。
他好一顿失望。靠在墙边坐了好久,他在想,子弹没有了,那用什么方式死亡,痛苦能更少一些,最好,也体面一些,至少跳楼是不行的,死得太难看了,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得面目全非。
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跳江,想到这个办法后,他就走出那座废弃的房子,然后在路边拦了一辆车,让司机载他到江边后,直接将自己的卡都丢给司机,说了一串密码,把司机给整一顿懵了,等反应过来后,江寻找没影了。
江寻站在江边,想寻找一个高一点儿的地方跳下去,哦,跳下去之前,他还得将自己双手双脚绑好,这样他就不会下意识逃生了。
江寻只好又去寻找绳子,失策了,不过幸好让他从垃圾桶里找到两根绳子,然后先是将自己的脚绑好,再绑手,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这都是他学过的小技能。
正当他要往下跳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人将他紧紧抱着,拼命的大喊,“喂,哥们,千万别想不开啊。”
接着他就被拉下来,手脚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了,那人叫江乐。
江乐对着他就是一顿输出,说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人生一定要想得开,然后江乐又说起自己的经历,说他被所有人骂,被所有人质疑,都没有想过放弃事业,放弃生命,叭啦叭啦着,江寻静静的听着江乐的人生。
最后江乐说了很多,见江寻似乎一点儿也没听进去,生怕江寻又寻死,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回家,在听江寻说没有名字的时候,他还吃了一惊,不明白在这个时代竟然会有人没有名字,但江乐心大,没有多想,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江寻,说是在江边寻到他的,刚好,跟着江乐姓。
哪怕跟江乐生活在一起,江寻没有放弃死的念头,事实上,那一段时间,他对世界了无生趣,一心一意的想着死亡,试过割腕,又被江乐救回来,那一次江乐快被吓死了。
想了无数种方法,最后江乐找他谈话,来求他,江乐一直有个金牌经纪人梦,他想让江寻帮他实现愿望,江寻想了想,能在死前,帮一个人完成梦想,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然后他就答应了。
接着江寻就开始进入娱乐圈,江寻本来就是顶级杀手,实力强悍,学什么东西都快,仅三年的时间,他就站在娱乐圈最顶峰。
而江乐也如愿的成为金牌经纪人。
在三年的时间里,江乐教会他很多东西,江乐的性子率真,快乐活泼,脾气也直,平日里江寻没少被他骂,比如江寻不好好吃饭,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刚开始还经常指使江寻做家务,做饭,后来,渐渐的江寻就学会反击了,会回怼江乐。
江乐叫他做饭,他偏不做,叫他做家务,他也不做,江乐气得不行,后来妥协了,两个人开始猜拳,谁输了,谁就做,但后来每次都是江乐输,他赢不过摸清他套路的江寻。
后来他才明白,江乐是故意的,就是想调起他的情绪,让他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模样,变得更像个普通人。
就这样,两人一起过了三年,他们成为最好的朋友,甚至算是家人。
渐渐的在江乐性格的感染下,江寻从一个杀手,变成一个普通人。
江乐不知道江寻的过往,但在江乐乱七八糟的性格感染下,他渐渐体会到人间温暖,不再有寻死的念头。
可以说江乐是改变他一生的人。
只可惜,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了。
出车祸的那天,是他刚获得影帝头衔的那天,那天,江乐因为临时要去公司应酬,没有跟他一起回家,不过也幸好,他们没有一起回家,所以出车祸的时候,除了他,就只有一个助理,只可惜了那个年轻的助理。
然后他就直接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了。
江寻平静的说完这段往事,而凌啸的心已经在滴血,像是被凌迟一般的疼痛。
他这个时候终于想起,在录《跟我去旅行》节目的时候,江寻会说,他从来没有上过学,江寻在被问到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草药知识的时候,江寻会露出那死寂空洞的眼神。
原来,江寻从小就对那个世界那么失望,失望到他再也不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