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妳好?”并非没有和鬼和平相处的经验,但继国岩胜怎么也不会认为自己和珠世夫人相处的方式可以直接套用在这个小女孩身上。
“唔唔!”鬼女孩因为啣着竹筒,只能发出在普通人听来意味不明的声音,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继国岩胜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我是鬼杀队的月柱。”继国岩胜拍了拍自己的日轮刀,表示自己没有骗人。
“唔!唔唔!”鬼女孩歪着头看看睡着的炼狱,又看看继国岩胜,发出了一些含糊的音节。
“喔,这一位也是?真不愧是炼狱家的男儿,不知道炼狱家的炎之呼吸现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那可是迅猛无比的型啊。”继国岩胜赞许地点了点头。
“唔!”
“这位少年也很厉害?啊,是妳的兄长吗?我也是有弟弟的人呢。”
“唔唔!”
“我的弟弟们吗?刚才应该有一个人打开了妳的箱子,那就是我家最小的弟弟,今年二十岁,尚未婚配……不对,我跟妳说这个做什么。”
“唔?”
“咳,总之……这个绳子似乎是血鬼术的产物,妳不会碰巧知道要怎么处理吧?”
“唔。”鬼女孩凑上前看了看继国岩胜手里的麻绳,非常自信地抓破了自己的手,流出的血一碰到麻绳就燃烧了起来,却意外地没有烧伤捧着麻绳的继国岩胜。
当麻绳被烧断的瞬间,一直沉睡着的炼狱也猛然睁开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这种不自然的感觉,是血鬼术吗?居然在打瞌睡的时候让鬼算计了,真是没想到!惭愧啊惭愧!”嘴上说着反省的话,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神采飞扬,没有一点沮丧之色,不知道是祖传乐天派的表显还是纯粹的个人特色。
“嗯?这位是……鬼杀队的剑士吗?很面生啊!我是炼狱杏寿郎,是你和灶门妹妹解开了血鬼术吗?真是太感谢了。”
“继国岩胜,也是鬼杀队的。看来鬼会利用人类帮它做事,但被绑上麻绳的人除了你以外,就只有这位灶门少年,还有那边的猪头和黄发少年,不知道是不是专门针对鬼杀队的陷阱。我纯粹是因为意外而搭上这……列车,大概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被针对。”
和面对不能言语的鬼女孩不同,继国岩胜在面对炼狱杏寿郎的时候,特别小心不要透露自己是来自四百年前的人,如果能让对方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队士就更好了。
“哇啊!祢豆子!”在炼狱杏寿郎与继国岩胜攀谈的期间,沉睡中的灶门少年也因为麻绳被烧毁而清醒了过来,先是安抚了抓着自己衣袖的妹妹一番,并拜托妹妹将其他人的麻绳也烧毁,在看到熟悉的炼狱杏寿郎时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感叹道:“炼狱先生!您没有事真是太好了!啊,这位先生也是,祢豆子说是您发现麻绳有问题的,太感谢了,简直不敢想像如果一直被困在梦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是灶门炭治郎,妹妹是祢豆子。”
“继国岩胜。话说回来,这些帮鬼做事的人类该怎么处理?”简单地点头算是对灶门炭治郎的答覆,继国岩胜随即将话题转移到因为血鬼术被解除,忿忿不平地瞪着,却又碍于日轮刀的存在而不敢上前的几个人类。
炼狱杏寿郎炯炯有神的双眼逐一扫过那些人类的脸庞,随后朗声道:“不论有什么理由,虽然很遗憾他们选择协助鬼,但评断人类的善恶并不是鬼杀队的职责,首要的工作是将施术的鬼斩杀,让其他乘客清醒过来!”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或质问,而是专注于斩鬼的任务,炼狱杏寿郎的判断让继国岩胜有些怀念地微微扬起嘴角,想到和他们同在一个时代的那个炼狱,也是同样对人类十分宽容的人。
“关于幕后之鬼的行踪,我弟弟已经有眉目了,以他们的身手,恐怕很快就可以解决了。”说起弟弟们,继国岩胜忍不住骄傲的挺起胸膛。就连鬼王都被他们解决了,区区四百年后的漏网杂碎鬼没道理会对那两人有威胁性。
“兄长大人。”说巧不巧,继国缘一在此时踏入车厢,看到泾渭分明各别占据车厢两端的两团人,疑惑地眨眨眼,但仍然忠实地传达自己来此的目的:“光也说,他要去斩车头,等一下会有点摇晃,让我们稳住,还有小心乘客。”
“等等,车头是什么……我是说,那是可以斩的东西吗?”继国岩胜觉得自己每一个字好像都明白,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很明白。
继国缘一用木无表情,完全放空的眼神表示自己和兄长的茫然程度不相上下。
像是算好了时间似的,列车的轮子和铁轨开始激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仿佛随时会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