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朱生病了(十)
烈的眼眸中虽然仍旧盛满了对他的忠诚,但也确实如他所说对这个獒奴产生了奇怪的感情。不仅一大早就进入獒房探看,还大刺刺地向自己讨要起来。如果在昨天之前,他开口讨要,即使自己对这个獒奴同样颇感兴趣,念在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忠诚追随上,将这个獒奴赏赐给他也未偿不可。不过奇怪的是适才听到他的讨要,自己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拒绝,内心深处甚至还升起微微的不悦。一个比蝼蚁还卑微的奴隶而已,他什么时候竟像烈一样对她有了不舍的占有意念?!
「把药拿过来。」暂时撇开理不清的思绪,他对身后的侍卫淡淡吩咐道。
「是。」一个侍卫上前两步,将端在手里的银碗恭恭敬敬地呈上。
这个药碗与普通的碗不太一样,边缘一处伸出了类似壶嘴的长长细细的管嘴,其余部分则仍是圆弧状。
接过药碗,在几双惊诧不信的目光中,他用手指将罗朱的嘴掰大,让药碗长细的管嘴伸进她的嘴里,再倾斜药碗,徐徐倒出药液。
察觉到罗朱嘴里的小舌又在顽劣地蠕动顶吐时,他分出一指按住舌面,严格控制了小舌的活动。又将尖长的碗嘴往里送得更深些,直接将药液灌进她的喉咙。
不消片刻,一碗苦涩难当的药液已尽数进了罗朱的肚子。
王竟然会餵药?!高高在上的王、冰漠冷酷的王竟然会给一个低贱卑微的獒奴餵药?!格桑卓玛、两个侍卫,包括自诩最熟悉王的释迦闼修都深深地震惊了。只有银猊在看见药液终于流进罗朱肚子里后,眼中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采,高兴地在赞布卓顿身边低呜撒娇,转圈摇尾。
赞布卓顿将碗从罗朱嘴边撤离,递给身边的侍卫。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的侍卫反应神经慢了半拍,差点把碗打翻,犯下大错。
屈指弹了弹罗朱不乖的小舌,轻轻合上她的嘴,有趣地看见她眉心间的委屈加深了许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抽出的手指有自我意识似的接住了她溢出嘴角的一滴褐色药液,坏心地抹在了她枯槁的唇瓣间,毫不意外地看见那份委屈又加了一分。
「獒奴,你看清该怎么餵药了吗?」戏耍够了,他终于收手,抬眸看向壁脚处不知不觉抬起头望过来的格桑卓玛,鹰眸威严锐利,泛着冷厉的幽光。
「看……看清了……」格桑卓玛凛然一抖,连忙叩首答道。
赞布卓顿站起身,对一旁的释迦闼修道:「烈,你随我前往议事厅,以后有空再来獒房探视。」
「是,王。」释迦闼修恭敬弯腰。
最后瞧了眼昏迷的罗朱,唇角若有似无地微勾了一下,赞布卓顿便毫不眷恋地转身迈步走了。她是穆赤王家的獒奴,可以伺候他人,可以被他人觊觎,却永远是属于他的奴隶。她的肌肤、她的舌头、她的眼眸……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才是她身体的真正所有者,是主掌她性命的王。
释迦闼修也看了看罗朱,眸子深处滑过一道沈暗的亮光。
看来王不仅对这个有趣的獒奴产生了兴趣,还产生了占有慾。不过,只要王想彻底占有这个女奴,就一定会向法王求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