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成说道:“《三岔口》最好玩的是在一个漆黑的客栈里,店主刘利华与暗中保护焦赞任堂惠发生了误会,双方都要斩杀对方,可谁都看不到对方,双方围绕一张桌子上蹿下跳你来我往,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亮起灯,方才真相大白。”
郑律成戛然而止……
李明吉:“我没听明白。”
朴健雄突然有一点兴趣:“你再往下说。”
郑律成:“我们现在跟日本特务之间,就有点像《三岔口》里的刘利华和任堂惠,都想除掉对方,双方却又见不上面,雷声大,雨点小,有惊无险。”
朴健雄:“哦,你的意思是,要设法与特高课短兵相接上。”
金元凤眼睛一亮:“律成,你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
郑律成:“我希望能将功补过。”
朴健雄:“律成,你有没有考虑到这种方法的危险性?”
郑律成:“危险肯定是会有的。”
金元凤突然说:“这个方案好,我同意律成的方案……”
朴健雄:“等等。若山,我有不同意见……”
朴健雄走到郑律成面前小声说:“你先出去等一会。”
郑律成一怔,转身走出办公室,将门轻轻关上。
办公室内只剩下朴健雄、金元凤和队长李明吉三人。
朴健雄对金元凤说:“若山,律成还是个孩子,说话办事爱冲动,感情用事,你怎么能同意他的方案呢?”
李明吉:“是的,我也认为郑律成的方案太冒险,是个人英雄主义。”
金元凤没有任何表情地听着。
朴健雄继续说:“关键是,这种冒险值不值得。”
郑律成站在办公室门口,里面争吵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了……几名义烈团员也围过来,但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元凤气愤地说道:“你们都担心什么?”
朴健雄:“我是担心,万一律成在诱敌深入的过程中,计划被敌人识破,或对我们的伏击计划有所察觉而提前动手,律成就很难再活着回来了。”
金元凤:“不对,你只考虑你的小舅子的危险,而没有考虑义烈团的危亡。”
朴健雄:“律成一旦诱敌失败,难道不是我们义烈团伏击计划的失败吗,律成暴露了,难道我们就能安然无恙了吗,敌人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消灭我们义烈团,不仅仅是律成一个人。”
金元凤:“你说得头头是道,但只有一个目的,畏首畏尾,回避斗争!”
朴健雄:“我出生入死,从来没有退缩过。但斗争不是蛮干,不是拿战士们的生命去赌博,要敢于斗争,同样要争取胜利。明知有危险还要硬拼,这不是革命,是要毁掉革命。”
金元凤啪地一拍桌子:“健雄同志,你现在越来越右倾了,你已经被严酷的斗争现实吓破了胆,你没资格再担任义烈团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