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亲亲。
那晚趴在孟升升背上,她就发现了,只要喝得足够醉,她便只想抱着薛榅睡觉。
如果薛榅不在,她就只想睡觉。
许闻背着她,送她回家。
从篮球场到单元楼的一路黑暗中,她稀里糊涂地说着梦话:“从此啊,那些曾经没有走过的路、不敢去到的地方,我都没了后顾之忧。”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许闻的背,她哽咽道:“可,这余生漫漫,我不堪、再回首。”
原本最初,今源生物于毕然的意义只是事少钱多离家近——能够照顾母亲。
母亲离世以后,毕然理所当然地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也没必要犹豫。
邓元不同意,“孩子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直播间怎么办啊?”
“唐静菲可以的。”
“可是孩子啊,我要怎么向薛总交待啊?他让我照顾好你,我却”
“邓经理,别让他为我担心。”
邓元叹了口气,还是尊重了毕然的个人意愿,在离职审批单上签了名字。
所有的离职手续办完,毕然下楼去a1栋行政楼人事部归还工作牌。
刚拐了弯,就看到好几天没见的韩婧化着很浓的眼妆。毕然知道,她不过是想遮住眼角的淤青。
韩婧刁着支烟,长腿一抬,拦住了毕然的路,“小鬼,就这样走了?”
毕然看了韩婧两眼,心中的歉意犹甚。但她知道,韩婧死要面子。最终,她只是平静道:“嗯,走了。”
韩婧收了腿,往白墙上一靠,轻飘飘道:“我陪孙黎睡,只是因为业绩,不是因为你,你别听郭千帆在那瞎掰扯。”
毕然抓离职单的手紧了紧,捏皱了离职单,最终,她仍是平静道:“我知道。”
韩婧扔了手里的烟,眼底闪过一丝卑微之色,“你要放弃他了吗?”
这个他,指的是薛榅。
毕然淡淡应了声,“嗯。”
“操”,韩婧跚了白墙一脚,“毕然,你他|妈孬不孬?”
“不就他妈点微信聊天记录吗?你不就问了句他有没有戴套吗?你觉得他会在乎这个?”
“未婚男女上个床能怎么样?该谴责的是唐静菲那个逼玩意儿,发这种东西给我。他妈还指望我做他们这些下三滥的事吗?”
“她发给你?”毕然忍不住红了眼眶,“那她是真的贱。”
韩婧顿了下,“最先是发给了蔡倩倩。”
“人至贱则无敌。”直到这一刻,毕然才知道当初蔡倩倩也是被唐静菲利用了。
沉默了一会儿,见毕然没有被说服,韩婧的态度软了下来,带了些卑微,“小鬼,算我求你,你别走了。你要是因为这个走,薛榅他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