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战斗机器,与生活上的……怪胎。大哥绝对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但他早已是一个怪胎了。从孤儿院开始,从桂姨的责罚起,从他深夜跪在大哥书房用大哥送的钢笔捅入后穴,从他亲吻大哥的脚踝,从他偷盗大哥的内衣,从他慕恋大哥的责罚……所以阿诚无所谓了,他本就属于大哥。大哥……大哥……哪怕他是个乾元。痛感随时间逐渐消弭,阿诚身上却早已被汗水浸透。那性征素过于磨人,他此时犹如脱了水的鱼,张着口倒在捆缚他的皮椅上。当克鲁普斯卡娅女士端着糖水靠近阿诚身边的时候,她听到青年在喃喃自语一个中文单词。“大哥……”大哥,大哥,一声声,熬过剜骨的痛楚,抵御过北国的严寒,却是戒不掉的毒。“诚,你在喊什么?”她已经猜到了,虽然听不懂那两个音节代表着什么意思,但她认识明诚两年,每每脆弱时少年就会如此呼唤——那一定是他的爱人,不能被提及的。虽然明诚不承认,甚至每每讳莫如深,但这个美丽的女士仍然坚定着,不管阿诚与他神秘的爱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了共产主义。”阿诚却打了个哆嗦,口中的呓语已经条件反射式得变成了响亮的口号,这是他在两年的训练中已融入骨血的本能。“很好。”克鲁普斯卡娅女士颔首,她将水喂到了阿诚的唇边。被蒙住双目的青年急迫的低头饮水,奋力吞咽,在最短的时间内补充自己的体能。他的唇边还有一些淡青色的胡渣,杯口过于圆润,液体顺着唇角流淌下来,滴落在校服标配的军用白衬衫上,显示出了富有诱惑力的脆弱。就连身为oga的克鲁普斯卡娅女士都有些惊讶了,她后退一步欣赏着她手中培育出来的最优秀的战士,最杰出的作品,搁下水杯继而蹲身,拍了拍阿诚还带着针孔的手背。“刚刚,你呼唤了几次爱人的名讳?”“呼——五次…?”阿诚已经无力去纠正那个称谓,他的心跳陡增,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膛。“h……”女士站了起来,对于他的辩数能力给予了肯定。“进步了,只错了一次。”明诚苦笑。克鲁普斯卡娅女士抬手摘下了阿诚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在青年那双泛着雾蒙蒙水光的鹿眼尚未适应地下室幽暗的光线时,猛地抬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拳塞上他的胃!“咳呜——!”那一拳扎扎实实地印在阿诚的胃上,弹指的麻痹之后,钝痛翻搅上来,裹挟着空磨一日产生的胃酸,烧得阿诚由内疼到外。“噗哈……咳……”他的身体前倾剧烈的咳嗽干呕,几乎要将胆汁都呕出。——注射性征素的训练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他将成为连呓语都不允许有的战士。所以还配合了囚禁、刑讯、信息素控制等一系列考验。正合阿诚的意,最锋利的刃,就需要被最狠的淬炼。克鲁普斯卡娅女士丝毫没有因为这是她手下最好的学生而留情,总共六拳,拳拳到肉。招呼上阿诚的脸颊、胸腹,以及任何一处软肉之上。阿诚的发梢被汗水黏在一起,每一缕上又坠着代表疼痛的汗珠,他被女士揍得下颌高抬,头颅后倾,汗水随着身体的偏移在空中划出残刻又美丽的弧线。“啊嘶、咳……呕——”一口污血从阿诚口中啐出,他抬起眼睛盯住了对他施暴的女士,鹿眼亮晶晶的溢满恨意。六下已毕。克鲁普斯卡娅女士退开了些,歪着头仔细研究了一下,点点头对阿诚的演技十分满意:“不错,他们会因为这个眼神对你放松警惕的。”青年松了一口气,鼓了鼓被打得锐痛的腮帮子,向后倒入训练用的束缚椅内喘息,呼出的气音都沙哑的不成话。克鲁普斯卡娅女士看着都觉得疼,想问他是否需要休息,思忖片刻却转而认真叮嘱道:“以后别再叫他的名字了,你并不想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因一个名字而出卖你的爱人吧?”她双手抱胸站在阿诚面前,表情严肃又认真。“是。”阿诚的喉结滚了滚,再次将这个命令刻在心里。以后,不许叫出来。“那么,错了一声,多少次罚?”“鞭笞十下。”女士颔首,俯身替他解开了手腕上的束带,随后是双脚脚踝上的。阿诚演得太逼真,手腕与脚腕都被他自己磨出了伤。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经历过什么,但是她一直觉得,能被这样专心致志、细腻执拗的孩子一门心思喜爱的,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伙。她扯着阿诚站起来,特工永远是能将心理想法与行动完全分开的怪胎。“裤子脱了,上去。”她用下巴示意了下刑台。阿诚的面色有一瞬煞白,却丝毫没问缘由,专心的服从命令。他要把自己训练的更好,更杰出、更优秀,这样无论他以后去不去见大哥,能否陪在他身畔,他都能远远的守护,成为他的利刃,替他扫除一切障碍——明诚并不是一个拥有什么伟大信仰,追求共产主义的热血少年。相反的…他冷情,他自私,他甚至因为少年时的遭遇无法全身心的信任任何一个人。但是他的信仰,是明楼。他知道这很矛盾。连信任都无法付出的人,何谈“信仰”?但他觉得自己像是飞蛾,骨子里的冷血刻薄让他连对大哥都保持了防备,灵魂中的奴性与渴盼却让他一次一次妄图压抑原始的恐惧,企图向着他的太阳前进。阿诚很痛苦,所以某种层面上,他更加渴求疼痛。疼痛像是一种救赎,他赎罪,为了当年冲动躲避之后错误的分化;他麻痹,仿佛自己付出的惨痛代价就是他“信仰”他的主的证明。克鲁普斯卡娅女士不明白,她还当青年是个耐痛能力卓越的alpha。铁链拴住了阿诚的双腕,让他赤裸着下体跪于刑台。皮鞭似毒蛇的蛇信,裹着刻骨的疼痛亲吻阿诚的臀部。阿诚闭上眼睛,开始幻想是大哥在揍他,狠狠的,打他得恬不知耻、羞辱他的变态欲望,最终、最终却能接受他的与众不同。失血、低血糖与信息素紊乱让他逐渐产生了幻觉,仿佛大哥就站在他的面前,身着黑色的西装,手持黑色的马鞭,足蹬尖头皮鞋,修长的十指被漆黑的羊皮手套包裹着。宛如天神,宛如教化他的尊长,为他犯下的错误、为他的不信任、为他的堕落而责罚。“啪——”“啊哈……”阿诚的口中甚至漫出了甜腻的呻吟。他情不自禁的想着,自己如今已经可以压抑破皮的恐惧了。那么如果他有机会再回到大哥的身边,大哥……还愿意再揍他么?用坚实的双手管教自己,用修长的双腿构筑令他安心的港湾。然后他将屈膝、下跪、臣服,亲吻他神祇的膝盖。白嫩的屁股上被打出了纵横交错的鞭痕,不会伤筋动骨,热辣的刺痛却沿着皮肤攀爬。阿诚想到了他之前也是这样,被大哥剥得只剩下衬衫跪在地上,祈求着救赎。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勇气呢?他应该有的,这样他就可以留在大哥的身边。他用尽了两年的心力去解读明楼的反应,恍恍惚惚间总是徘徊在“惩治”与“同道中人”两个天差地别的答案中间。但是,逐渐的,他知道是后者居多,否则大哥可以勒令他穿上衣服,勒令他滚出家门,而不是告诉他——“那你跪下,并没有什么错处。”鹿眼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悔恨眼角泛红,他现在懂了,可却太迟了。所以当克鲁普斯卡娅女士告诉他,有一种可能会把他的生理特征调整的趋向于oga,但更方便执行任务的偏差素时,阿诚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有什么不好?简直太好了。他本来就想当一个oga,大哥的oga,被他鞭打,为他下跪,用自己的一生来侍奉这个人。阿诚唾弃自己也许又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抢在自己反悔之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