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阳向隋长生拍下马屁,同时话锋一转,便是提到周斌的事情:“隋镇长,那既然您已经在这里了,我也就跟您直说吧,刚刚周镇长也正好要跟您请假去,ri月村这次祭拜、动土迁坟,他们跟我说,真的缺不了周镇长,您看……”
楚伯阳一说这个事情,周斌整个人就都涨红了脸,好像是着急了,可他却竟然一句话也没说。
隋长生看看周斌,又瞧瞧楚伯阳,就严肃地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思想在作祟!我们作为公务人员,本当应该制止的!不过嘛……国家也说,这样的事情只能疏导不能硬堵,如果ri月村的村民真这么需要老周,那老周你就去一趟吧,你的工作我等下都叫人去处理处理好了,你要请假多少时间?”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周斌当然不会自己说出这句话来,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是周婶。
周婶高兴地从周斌身后走到隋长生面前,笑呵呵地说:“隋镇长,俺们农村里干这些事情都要张罗,村里都等着咱老头子回去张罗张罗,事情完了之后咱们也要等大致收拾好了才能回来,所以就得要一个星期了,您看……”
“这个这个……”隋长生考虑了一下,才回答说,“一个星期嘛,感觉有些长了,不过看在老周这两年都不请假的份上,我就同意你请一个星期假,就一个星期啊!”
隋长生说到后面,就拍拍周斌的肩膀,对着周斌说:“老周啊,这个星期你就放心去吧,虽然你是回村里,但群众思想也要做好啊。”
“那是自然的,我们党员的工作就是服务群众,随镇长处处心连群众,我应该向你学习。”周斌顾不上被两个后生套到距离,对隋长生说话。
随后隋长生就笑了起来,再是对周斌摆摆手,说:“哎呀,既然你们家里有客人,我就也不打扰了,你是明天走吧?那成,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准备一下,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话说完,隋长生就真的乐呵呵拍拍屁股走人了。
隋长生一走,楚伯阳和周斌两人都松了口气。
周斌却是暴跳如雷,指着楚伯阳就说:“楚伯阳,你胆子可真大啊!你竟敢骗隋镇长说我要ri月村迁祖坟,我这两天就不跟你回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么跟隋镇长交代!”
“得了吧老周!”周斌愤怒的话刚说完,周婶就马上给他泼冷水,“如果你真不想回去的话,刚刚怎么不跟隋镇长说?”
“是啊周叔,我们说你回家去迁坟,你就只不说话,没有反对就是默认了,默认了就是你也同意迁坟了!”朱军也跟着说道。
周斌怒瞪了朱军一眼,又白了白周婶,却一句话也不说了。
楚伯阳也在那高兴,可也不敢太皮调:“周镇长,其实我也知道嘛!您是一个孝子……”
可谁知楚伯阳这番话还说了一半都不到,周斌就朝着楚伯阳摆摆手,意思是让他别再说下去,自己倒是开口说:“我爹死之前,我就已经是副镇长了,当时我爹还以为我能晋升到更高的位置,为我们老周家光宗耀祖,可是谁知道,偏偏我就一直做了近二十年的副镇长。”
“唉!当年我可是我爹最引以为傲的孩子,可是现在……”
周斌说着,就缓缓地坐了下去,低沉、叹息,“你知道我这两年都没回去村里祭祖了,平常也只是回去看看我娘之后匆匆离开。这都是因为做了十几年的副镇长。竟然一点迁升都没有,我都没脸回去面对乡亲!就算我现在还是ri月村里官当得最大的一个,可是……”
越说,周斌越是叹息,四十多岁的人,其实并不算是老年人,在这个时代,医疗和科学发展得迅速以及发达,四十多岁也就是中年人的样子,可现在说起话来,周斌却声声叹息,看上去也真的老了好多岁的样子。
周婶看着周斌这副模样,自然心疼无比,她抚着周斌的背,也摇着头说:“老头子,这么多年了,你的辛苦别人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夫妻,我当然能够明白,这么多年你一直为咱爹的遗愿在努力,辛辛苦苦、碌碌终生,可是时运不济,这有什么办法?你也努力了这么多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