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的贼匪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硬碰硬不值当的。
劫匪们用驾驶室里的麻绳绑住了词里的双手,她脖子上还架着一把□□,两个男人将她押到了气垫船门口,刚走出驾驶室的驾驶员也被劫匪们绑着丢了过来,他年纪小,没啥经验,第一次遇到劫匪也吓坏了,不小心咬着了舌头,浑身哆哆嗦嗦,嘴巴里全都是血。
抢劫的一共四个人,其中两个矮个儿的负责挟持人质加堵门,身材最胖的那个人负责收钱,最高最瘦的则假扮成了驾驶员,装模作样地在外面修船,实则是放风的,负责盯着江面上的巡逻艇。
词里被刀要挟着不敢动,她手机里没什么钱,钱包里也没多少现金。要说惨那肯定还是老谭和杜杜惨,代购嘛,不带钱靠什么买东西。
要钱的劫匪脾气很凶、面目可憎,好在老谭和杜杜一向识时务者为俊杰,要钱就给,没想到那劫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搜刮完箱子,又让老谭脱鞋。
“大哥,没有了……”
“你别废话,脱。”负责要钱的劫匪就是刚刚抓词里头发的人,他举着一把西瓜刀,锋利的刀尖在老谭眼前晃啊晃。
老谭连忙往后挺脖子,吞吞口水说:“行行行。”他服软,听话脱了。
其实他鞋里啥都没有,就是袜子不结实,脚后跟破了个洞,怪丢人的。
老谭脱了鞋,又脱了袜子,把袜子跟鞋子一起扔出来,眼跟前的劫匪忽地一刀划在了他的胳膊上:“你看这红彤彤的是啥!还敢说没钱!”
“诶我去!”老谭登时疼得跳了起来,胳膊上的鲜血和眼泪一起淌。“你……你那眼珠子留着碍事就捐了吧!你好好瞅瞅,那是……那是钱吗!那是我刚贴的暖宝宝!”
老谭疼得撕心裂肺嗷嗷叫。
堵门的两个劫匪也开始骂那个收钱的。
“不是……我这眼睛小时候被炮竹炸过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捅人的劫匪一边抱怨一边蹲在地上用袖口擦血。
词里头皮很疼,肩膀疼,手臂也很疼,可能是刚才被抓着头发甩开时撞到了船舱最前排的椅子角。
眼见着白花花的银子进账,负责劫持她的那两个劫匪眼睛都直了,词里趁他们分心,将脖子稍稍地往后挪,谨慎地观察着船里的形势,无意间瞥到身后的驾驶员小张……
他正在用倒立在门后的铁锹摩擦着绑在手腕上的细麻绳,动作幅度不小,很容易被发现的!
忧虑间,船外骤然响起一阵激烈地敲窗声。
“开船那小子!你找死啊!”
船舱内其余三名劫匪齐刷刷举着刀看过来,词里被无辜牵连,她站在角落里退无可退,千钧一发之际,船舱内忽地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
有人在操控着百叶窗,让船舱内的光线忽明忽暗,船外的雪景煞白与暗无天日的黑形成了鲜明对比,劫匪们被黑暗唬住,每到舱内光亮恢复时又特别刺眼。
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词里的肩膀,词里在蹲下前看到了按住她肩膀的人,是刚刚最后一个上船的那个男人。
他头上的帽子快掉了,黑眸隐藏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