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算啦,你以为我会说什么?难道还要代替你妈教训你早恋吗?”陈臻摆摆手,“好好珍惜吧,但也别对他好过了头。”
他嘟嘟囔囔地唠叨着,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纪凡“男人就是这样,你要是对他太好,他反而不懂得珍惜了。只有失去了才知道……”
纪凡垂下头,半晌,轻声道“傅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噗,”陈臻挑眉,“你们才见了几回,你还挺了解他啊?”
“……我心里有数。”
“行了,不是最好。”陈臻敷衍道,神思倦怠地别过脸,“我睡一会儿,六点叫我。”
三人各怀心事,折腾了一宿,谁都没休息好,第二天变成了面面相觑的三只熊猫。
大清早,纪凡顶着黑眼圈叫醒陈臻,让他送赵安去学校。
“那你呢?”
“我一会儿自己坐公车去……”纪凡躲开他的视线,面孔有点发红。
陈臻噢了一声,露出了然的微笑。赵安还在一个劲儿追问为什么,他已经潇洒地挥挥手,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纪凡吃了满嘴灰尘,一想起那家伙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眼神,脸色就更红了。
——不,不对,明明光明正大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脸红啊!
纪凡闷闷地生气,也不知是恼自己不争气,还是恼取笑他的陈臻。
徐海帆发来短信,今天依旧请假,可见是被某个小气鬼折腾得不轻。
临出门前,纪凡到底还是想起了昨晚陈臻的话,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表现得太急切,特地又磨蹭了好一会儿。
“怎么才来?不怕迟到啊?”
“我……”纪凡垂头盯着脚尖。
“行了,”傅明渊不轻不重地训完人,别扭地转过脸,从兜里掏出牛奶往前一递,“喏。”
纪凡垂头望着那包牛奶,没有立刻接——大概一直用体温暖着,软包装的牛奶直到现在还热乎乎的。
“纪凡?”
纪凡回过神,温顺地答应一声,接过来拆开。
他吸了几口,突然低头笑了笑“喂,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不珍惜吗?”
“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傅明渊皱起眉头,“你不是一直……一直……”
“我怎么?”
傅明渊啊了一声,终于想起了那个词“你不一直恃宠而骄么?”
噗。纪凡险些喷了他一脸。
他整张脸脸都涨红了,磕磕绊绊地“我哪有,哪有……”
——实在是说不出那个丢人的词。纪凡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去,最好把傅明渊也一起埋了算了,这都说的什么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