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的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而高奚说完便不再有任何举动。
景休蕴内心复杂到了极点,最终只叹息道:开车吧。
***
进。高仇刚挂了陈泰打来的汇报电话,门就被敲响,下一刻景休蕴就含着怒容走了进来。
高仇嗤笑一声:景长官火气这么大。
你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手下都报告给你了吧。
你是说你下属在大厅广众之下打了一个孩子的事?高仇挑挑眉,好整以暇道:景长官有空找我的晦气,还不如好好整治下属,虽然马上就要调任了,也不能玩忽职守。
景休蕴忍无可忍,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扔在高仇的桌子上,发出很响的金属声,是一把被装在证物袋里的带血餐刀,她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把刀上布满了高奚的指纹!
高仇将刀子拿出来,抽出一旁的纸巾擦拭,轻描淡写道:现在没有了。
高仇,我以为你把她教得很好。景休蕴目光沉沉,含着极为复杂的情感:可你竟然
高仇点头:她的确很优秀,不过不是我教的,她天生就如此出色。
出色?景休蕴冷哼:继承了你出色的暴虐基因么?你知不知道那个警员的左手都废了,差点没命!何况不是你教她,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怎么知道扎哪里可以把人的手腕扎穿?
小女孩高仇笑了笑:那又如何,教她自保罢了,何况奚奚从没有欺凌过弱小,她敢对着比她强的人挥刀,我难道不该为她骄傲?
你!
高仇眼里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行了,你的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怎么,事到如今你的母爱没有地方释放吗?
我能有什么目的。景休蕴收敛了情绪,唇角勾起一抹冶致的笑。
虽说高奚是她亲生,却与她并不相似,只有两人在笑起来时,才能窥见别无二致的风华。
左右不过在调任之前,把工作做好罢了,这不是高长官上次嘱咐我的事吗。她目露讽刺:还是你有不想我调查这个案子的理由?
随你,非要翻一件陈年旧案,最后要是白做工,累的可是你自己的人。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景休蕴走后,高仇才缓缓叹了一下,不过不是为了案子,也不是权斗之间的暗流涌动。
冷哼一声:连个电话也不打。
高仇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门里传来一阵狗吠声。
他深呼吸了一下,将门打开,走进客厅没看见人,一直走到尽头,看见自家那平时宽阔且空旷的院子里多了一条正在打滚的黑背,那张蠢狗脸上满满的谄媚。
它讨好的对象正在用小锤子钉着木板,徒手做狗屋。
阿丙乖,马上就做好了,不过齐越应该会接你回家的。她对它笑了笑,别担心。
高仇想:它看起来呼哧呼哧吐气的样子有半点担心的样子吗?
我不是让你不要随便捡东西回家吗?
高奚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是捡的,是朋友的,我帮忙照顾两天。
照顾两天还要特意做个狗屋?
就算不久,我也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它的。
自从高仇来了后,阿丙也不打滚卖萌了,缩到了高奚的身边,发出细细的呜呜声。
高奚其实还是很怕狗,但阿丙又很乖,去齐越家接它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齐越已经和它提过很多次,它并没有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只是围着奚奚转圈圈,回来的路上高奚牵着狗绳,它不跑也不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阿丙别怕,这是我爸爸。
高仇挑眉:怎么,他还吓着狗了?
可阿丙还是缩在她旁边,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