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听你这么说,其中是另有隐情了?&rdo;
&ldo;你们可曾听闻过苏月华?&rdo;
&ldo;当然,那可是天下第一名ji啊,了?&rdo;
&ldo;嘿嘿……&rdo;那说的人笑得猥琐,压低了声音,&ldo;此事内中隐情的人的确很少,韩家一直极力隐瞒,我也是无意之中得知,那苏月华给韩琅文生了一个,如今都有两三岁了。&rdo;
&ldo;啊?可听说韩琅文至今未娶,连侍妾都没有。&rdo;
&ldo;那是因为韩家如此门楣,岂容得下青楼女子,这孩子至今韩家都没有承认,一直跟着苏月华。此番韩琅文入京,给他们母子在京都设了宅子,摆明了跟韩家对着干。韩气急,只是想那苏月华也不是一般女子,眼下又不是一般时候,不能明着说,便借由宿娼的借口,断了韩琅文的开销银两。&rdo;
&ldo;原来如此啊,可他这些日子又夜夜寻欢?&rdo;
&ldo;那又如何?苏月华不也是这么认识的嘛……&rdo;
这一刻,谢朝华竟然刹那间感到有种愤怒,是的,愤怒。他为何要做这些毁清誉的事情,前世的他,清润高雅,声名在外,从不与风月相关。可如今呢?
轻贱了的名声,让许多人家望而却步,即便如此,她与他之间的那条鸿沟却依然难以跨越啊。
何必!又何必呢!
她突然内心烦躁不已,几乎坐不住,然后她便真的站起来,&ldo;哥哥,此处有些气闷,我出去走走!&rdo;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焕伸了伸手,想拦她,可最终都没有说。
谢朝华匆匆地穿过拥挤的桌椅人群,步下楼梯,到了酒楼外,一阵秋风迎面扑来,清冷透骨,却令她透了一口气。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想是谢焕跟着,也不回头,向楼外的湖边走去。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最后一抹夕阳还在勉强挣扎,红得惨淡,周围环绕着灰色的云霭,灰中带着有气无力的红色,毫无生气。
谢朝华一向不是个情绪容易激动的人,加上经历了一世,对很多事情她都看得很淡,何况她不是没有争取过不是吗?只是这世上,太多事情人力有限……
她站在湖边良久,静静地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最终变成一团墨玉。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天色暗了。
湖面的风吹得她觉得浑身冰冷,而心中的痛意也仿佛被吹得有些麻痹,她当日回到京都的时候,早就有所决定了不是吗?
谢朝华低头叹息了一声,转过身。
韩琅文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见她回头,脸上神情复杂,目光还是一如往昔那边温柔。
谢朝华看了他一眼,却是只作不见,避开他,向不远处谢焕站着的地方走。
韩琅文突然开口你……难道没有话要问我吗?&rdo;他清冷的嗓音此刻竟然带着一丝沙哑。
谢朝华继续走着,&ldo;韩爵爷,你我之间并没话可说可问的。&rdo;
&ldo;朝华!&rdo;韩琅文在身后喊着,语意似是哽塞艰难。
谢朝华没有停,反而更加快了步伐,既然决定就不要再有过多牵涉了,对双方都好……
身后步伐声紧跟着,&ldo;你……你难道不想青桐现今如何?&rdo;
谢朝华内心挣扎,最后还是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ldo;她样?&rdo;
&ldo;虽然吃了些苦,身上有些伤,但是如今渐渐在恢复,她让我跟你说,好了之后会来找你。&rdo;
&ldo;唉……&rdo;谢朝华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告诉她不用前来,这京都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哪里值得留恋。&rdo;
身后良久没有声音。
谢朝华抬脚刚要走,就听他又开口问你,可好?&rdo;
谢朝华没有动,却也没有开口。
韩琅文等了一会,又开口,&ldo;记得曾经我只求过你一件事,如今依然没改变,我。&rdo;
谢朝华胸中有些空空的,语气却刻意清淡韩爵爷,当日的事情,不必再提。&rdo;
&ldo;你……&rdo;他话音颤抖,几乎不能成句,剧烈的喘息声清晰可闻,&ldo;我只要你信我!&rdo;
谢朝华暗叹口气,有些话不挑明了说,他是不会放手,想到这里,谢朝华缓缓装过身,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做到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朝华在此替阿容谢谢爵爷的大恩大德,爵爷定能善待承儿……&rdo;
&ldo;我就你一定会明白的……&rdo;韩琅文展颜一笑,突然笑容僵在脸上,停了一瞬,抬眼盯着谢朝华,眼中明锐但又无限悲伤你竟然将他托付于我,而不是我们……&rdo;
谢朝华沉默,而此刻的沉默就等同于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