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家伙也太放肆了!告诉你们,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张雪梅对那几个学生大声呵斥道。
“你不要生气!”赵志刚对她说,“你不值得为他们生这么大的气!”
“你们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以为我是陈老师啊!快去我的办公室老老实实地写检讨,哪也不许去!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石迎春大声喊道。
“其他同学呢?”张雪梅转身面向那几个学生,“你们都听到了没有?”
“我们都听到了!”
“这样就好!”张雪梅说道。
“对这样的学生就该这么治他们!”王秀兰说道。
“陈文海对学生太客气了,使他们养成了不尊重老师的坏习惯!陈文海对学生那么好,可是有的学生根本不领他的情,在课堂上越来越放肆!”王桂芳对张雪梅说。“还是你厉害,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
“你别无耻地吹捧我了,我如果有陈文海那么有才就好了!”张雪梅笑着说道。
“光有才又有什么用?”赵志刚说道,“肚里有货倒不出,这样的才有用吗?”
“不能这么说吧?”王桂芳说道,“陈文海的口才那么好,能说是肚里有货倒不出吗?”说到这里,王桂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皱着眉头对大家说:“前不久,我又见到了朱振华和赵新华,他们俩又在我面前老调重弹,说什么:‘你们学校也有一个陈景润!这样的人根本不该让他留在学校里头!他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能教书你?让这样的人去教书,不是误人子弟吗?’”
王桂芳的这几句话正好被刚跨进办公室门的谢继红听到。她是来找张雪梅的。
谢继红接过王桂芳的话头,气愤地对大家说:
“这两个坏蛋也在我面前这么说过陈文海!我当时就狠狠地驳斥了他们俩一番!我对他们俩说:‘你们俩别胡说八道!陈文海是学中文的,平时又喜欢跟别人聊天,谈论起国家大事滔滔不绝的,对有的社会问题很有见地!他怎么能跟陈景润相提并论?’我这么说,赵新华还不服气!他对我说:‘我曾经见过陈文海,他在我面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他确实不适合当老师!’我对他说:‘那是由于他病了,心情又特别坏!这种情况谁都会有啊!陈文海偶尔一两次说话不利索,你就紧紧抓住不放!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不就是看陈文海不顺眼吗?你就是想把陈文海从学校里排挤出去!’赵新华嘿嘿一笑,‘我又不是跟他一个学校的,我犯得着吗?’我说:‘你确实不是跟陈文海一个学校的,可是你跟冯宝玉是一个学校的!你们俩一唱一和的,一直在密谋着怎么样才能把陈文海从学校里排挤出去!把陈文海比作陈景润,就是你们俩编排出来的瞎话!朱振华是赵新华的朋友,他们俩狼狈为奸,经常一致对外说:‘陈文海就是一个书呆子,他读书读傻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他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死读书,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结果就把自己变成了陈景润!’’”
“真是够歹毒的呀!”王桂芳感叹道:“为了排除异己,他们俩真是不择手段呀!”
“有的学生受坏人蒙蔽而跟着胡说八道,说陈文海讲起课来不生动不形象,干巴巴的,使人昏昏欲睡!还有的学生说他不会发挥,只会照本宣科!”谢继红说道,“连陈春梅也经常这么说他哥哥,她也被坏人拉下了水!”
“我说一句公道话:其实,陈文海也不是所有的课都讲得不生动不形象,有的时候也并没有照本宣科!”王桂芳说道,“我听过他的课,他有的时候还是讲得很精彩的!”
“我们不能对陈文海有偏见!”张秀英为陈文海主持公道,“他有的时候课讲得不好是由于身体不好!我们应该同情他!”
正在他们议论陈文海的时候,瞿瑛进来了。
他对王桂芳、张秀英说:
“你们两个如此袒护陈文海,实际上是害了他!”
他见谢继红也在,便对她说:
“你别瞎掺和我们学校的事!陈文海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我这是主持公道!”
“你还是算了吧!”瞿瑛瞪圆了双眼,“你真正了解陈文海吗?他就是上海滩上的一个小流氓!”
“你这么诽谤陈文海,也不怕天打五雷轰!”谢继红几乎要掉下泪来,她声音哽咽地说道:“陈文海现在已经够可怜的了,可是那些王八蛋还不放过他!”谢继红朝瞿瑛大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你这个疯丫头,还不赶快滚?”瞿瑛朝谢继红咆哮道:“你赶快滚回竹溪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见瞿瑛这么对待谢继红,张雪梅不乐意了,她朝瞿瑛大声喊道: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谢继红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能如此不顾及我的面子?你这么欺负我的朋友,就等于是在欺负我!如果我的父亲知道你是这种人,还会让我认你这个叔叔吗?”
“我哪敢欺负你的朋友,明明是她在我们这里瞎掺和,如果我不加以制止,我这个校长的脸面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