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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第1页)

天边泛白,眼下春意渐浓,天也亮得越来越早。余墨将包袱放进船舱,然后一撩衣摆,坐在岸边的木桩子上,长腿交叠,遥望远处。不多时,只见一个人影越来越近,瞬间就到了眼前。颜淡抱着包裹,看了看身后,长吁一口气:“终于甩掉了,我们快走。”余墨抬手一拦:“我可没答应过。”颜淡嘟着嘴,挨到他身边:“余墨,余墨……”余墨轻轻笑道:“怎么你连三尾雪狐的撒娇法子都学过来了?”颜淡恶狠狠地说:“如果你这次不帮我,我就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刻都黏着你,把你烦得晚上睡不好,夜里做噩梦,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余墨点点头,干脆地说:“尽管来黏好了。”颜淡无言以对,忽见远处一个小黑点正一跳一跳地朝这里蹦跶:“他又找过来了,猎犬的鼻子都没他灵。”余墨站起身,掸了掸衣袖:“我来教你两招,看好了。”言毕,手指凌空虚划,立刻形成一个透明的结界。小狐狸本想扑过来的,结果一头撞在结界上,在地上滚了两滚,冲余墨亮出爪子叫了两声。余墨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眸变得殷红,和他对峙的小狐狸连毛都炸起了,跌跌撞撞退开两步。他一转身勒住颜淡的腰身,拉近了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看着小狐狸:“我的人是你碰得的么?你还有一百五十年才化人,拿什么和我争?”小狐狸耷拉下耳朵,哀哀地叫唤,可怜兮兮地看着颜淡。颜淡已经完全游离界外,人事不知。余墨一把将颜淡拉上船:“好了,我保证以后他都不敢缠着你。”颜淡坐在船头,许久才吁了一口气:“余墨,你这招釜底抽薪好生厉害。”余墨用竹竿在岸上一点,小船离岸:“这叫斩草除根。”颜淡钻进船舱,找了毛毯就在软垫上倒下:“好困,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到岸了叫我……”颜淡醒来的时候正好天黑,从船舱里探出头问:“我们要去哪里日行一善?”余墨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做这件事?”“我认识你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多少总知道的,我就是看你一个眼神,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么。”“我就是看到你一根头发丝,都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余墨微微笑了:“我们去南都,那里是大周的国都,最为繁华,可以下手的凡人也多。”颜淡忍不住道:“凡人的精魄多半肮脏,亏得你还不在意。”余墨长眉微皱,隔了片刻道:“其实凡人中也有纯净魂魄的。很久以前我就见过一个,是个盼着夫君高中后来接她的女子。只是那书生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却再没来看她。她等了很多年,还是一直在等。”“那个书生还活着吗?要是还活着我就把他割成一块块。”“不知道,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凡人一般都活不了太长。”余墨顿了顿,又接着说,“我那时还没见过那么纯净的魂魄,就迷了心窍,化成那个书生的样子去找她。她故去的时候,以为真的是自己的心上人来了,还算心满意足。”颜淡想了想:“虽然于她来说,你所做的也不算是件坏事。不过于理来说,就是天理不容了。”余墨轻轻一笑:“后来我的确是被打回原形了。当初从那个女子那里赚来的修为半点不剩,还折损了不少原来的修行。”颜淡心中一顿,忍不住道:“原来你是真的被打回原形过?谁有这本事?”余墨没回答。她顿时了然:“是……那个夺走你异眼的那位美丽的花精姑娘?哎呀,原来你这么痴情,人家这样对你,你还念念不忘,被打回原形都不记恨。”余墨板着脸:“谁说我喜欢她,我明明是——”颜淡已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顾自己:“人世自古有情痴,莫问何处是沧桑。余墨,我当真对你另眼相看了。不过看现在这样,那位美丽的花精姑娘肯定是不要你,所以你才一直形影单只。不过古语云,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又好比水流东逝,一去不回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伤心了!”余墨忍无可忍:“颜淡!”“什么?”余墨一指船舱:“你还是太困了,再进去睡一觉。”周仕明是个恶霸,祖上颇有些产业,横行乡里近十年,本还想继续去南都城开枝散叶,将恶霸事业发扬光大,只可惜当朝的睿皇帝圣德,大周国泰民安,南都城更是到了夜开户门、路不拾遗的境地,将他开山立派的愿望给生生扼杀了。周善人是周仕明收的养子,承了养父的姓,本来的名字就叫善人。周仕明甚是满意,于是没有再赐名。周善人司职跑腿,如果有哪家大姑娘生得还入眼,立刻冲上前抢了人就走。附近乡里人都避之不及。阳春三月,春水如碧。岸边桃花三两枝已初绽花颜,灼灼其华,和树下水边的人相映衬,花颜之艳,人面之娇,恍如画卷。“江南好,翠竹直,做箫送与哥哥带,吹出一支桃花调,问这箫好勿好……”水声哗哗,江南水乡的渔女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将渔网撒下。个渔女聚在一起,笑语唧唧,总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周善人挺胸凸肚,冲过去抓人。渔女们惊叫一声,纷纷往江中跑。最后一个跑得不够快,被周善人一个饿虎扑食抓住。那个渔女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半,瑟瑟发抖,模样可怜。他扳过渔女的脸瞧了瞧,正要扛起人带走,忽听岸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他抬眼一看,眼睛顿时发直了。一只细白的手抓着鲜嫩的桃花枝,摇了一摇,却没能将桃花折下,花瓣簌簌落落地掉下来。她皱了皱鼻子,回头笑着向身后的年轻男子说了句什么。那年轻男子抬起手,将她攀着花枝的手给拉了下来,也笑着回应了一句话。周善人站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年轻公子举步往对岸的桃花林走去,留下那个女子独自在树下的石头上小憩。他松开渔女,大步冲过去,一把扛起那个少女,沿着堤岸往上游狂奔。那少女几拳打在他背上,也是轻轻的,不痛不痒。她打了一阵,就无聊地缩回手,嘴角带起几分狡黠的笑。周善人越跑越快,但见江中心一艘画舫正顺流而来,大声叫道:“停船,快停船靠岸!”画舫上的船夫听见他的声音,齐齐往岸边划来。周善人不待画舫完全靠岸,立刻跳了上去,红光满面:“我今天抢到个好的,说不好义父以后还会赏给我们底下的!”少女嘟囔了一句真是一屋禽兽。周善人没听清,在她身上一拍:“别怕,你跟了我们,以后可要享福了。”他走进船舱,将少女扔在锦墩上,谄媚一笑:“义父,你看这个丫头生得如何?”周仕明正躺在软垫上,身旁有两个水灵灵的丫鬟为他捶腿,窗格边的沉香炉正升腾起袅袅白烟,周围弥漫着一股清甜之气。他身上穿着一件蜀锦的袍子,白白胖胖,保养得甚好,左手拿着一只碧玉鼻烟壶,手指也是白生生、胖乎乎的。他一挥手,捶腿的丫鬟立刻退到一边,周善人也识趣地出了船舱。“你叫什么?”少女坐在锦墩上,看了看周围,微微一笑:“我叫颜淡。颜色的颜,清淡如水的淡。”周仕明看着她:“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颜淡叹了口气:“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也不行了。”她仔细地瞧着对方,由衷地说:“你一点都不像恶霸,反而像享清福的富老爷。”周仕明大笑:“你这小姑娘真有趣!要知道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懂吗?”颜淡点点头,这句话她最懂了。周仕明站起身来,慢慢向她走去:“既然知道我是谁了,你也该知道,还是乖乖听话的好,不然我有很多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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