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未生育子嗣的姨娘,每人可得白银五千两,而育有子嗣的姨娘,则能得到白银万两。
这足以让她们在日后的生活中有一定的经济保障,可以购置点田产,安稳度日。
花厅中,姨娘们齐聚一处,彼此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迷茫,有解脱后的轻松,亦有对这生活多年之地的不舍……
管家及账房先生则有条不紊地挨个将安置费与路引发放到她们手中。
每一位姨娘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财物与路引时,手都微微颤抖,这薄薄的纸张与轻飘飘的银票,代表着她们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
罗诗杳站在人群中,静静等待着。
周围的姨娘一个接一个地被管家叫走,上前领取安置费与路引,而后渐渐散去。
直至最后一个人离去,罗诗杳也始终没等到管家叫到她。
看着结束工作、正准备合上账本的管家,她嘴唇动了动,似有疑问想要问出,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算了,不给就不给,反正路引和银子她都有。
思及此,罗诗杳不再停留,欲返回自己所居住的兰亭苑。
她的行李老早就收拾妥当,只等现在回去拿上,便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严殊不知道从哪突然冒了出来,他堵住罗诗杳的去路:“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罗诗杳草草行了一礼,并未吭声。
严殊见她如此决然,心中越发愤懑。
他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告诉你,你的路引还在我手上,你现在还是我的妾,一切由不得你做主。”
罗诗杳低垂着脑袋,继续装哑巴。
严殊抿了抿唇,用冷硬的语气威胁道:“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你装金银首饰的盒子,我刚才已经拿走了,那些财物我先替你保管着,日后自会原封不动地归还于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罗诗杳,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一丝动摇或是屈服。
严殊在心底暗自笃定,只要扣下罗诗杳的钱财路引,她就只能乖乖留在自己身边。
罗诗杳咬着红唇,只愤愤地看着他,对他的话语没有丝毫回应。
仿佛是用这种沉默来表达自己最强烈的抗议与不满。
严殊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与沧桑。
他深知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卑鄙无耻,可他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这十来天的时间里,他放下作为男人的所有高傲,像个卑微的求乞者一般,百般哄她,千般求她,然而得到的却是她冷漠的对待。
她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严殊无比气馁,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等公主离开后,我亲自送你前往南湖别院。”
“你不是很喜欢那里,之前一直嚷嚷着要住到那里去吗。”
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她,让她暂时放下离开的念头。
罗诗杳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和他僵持了半晌,才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算你狠!”
说完,不再和他纠缠,转身离去。
还好长亭给她的路引和令牌没在那盒子里。
“青玄,务必看好罗姨娘。”严殊神情郑重,吩咐青玄。
他最近眼皮子跳得厉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