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进去抬出一具尸体轻车熟路地处理,韩述光追上温落川,问道:“大人,你信他说的话吗?”
温落川不语。
“我反正是不信。”韩述光自问自答,他见过乔忠,那老头严肃得很,对待天下百姓于十分的威严之中却是能露出十二分的慈祥。
“不管你信不信,”温落川沉着声音开口,“现下太后把持朝政,此事若传于京城,乔忠会因谋逆之罪被满门抄斩。”
韩述光凝眸皱眉,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道:“可你我明知这是强加罪行!”
弄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说是得了乔忠的命令给宣王送些东西,就代表这个人一定是乔忠派来的吗?
“你急什么?”陈穗跟上去狠狠地锤了一下韩述光的背,之后用眼神示意他看向正陷入沉思的温落川。
“陈穗,”温落川转身看向她,“你带人快马加鞭去往京城把人偷出来,之后放上一把火,嫁祸给倭寇。”
京城临海,虽地处繁华,可难免海上倭寇之侵扰。
“好啊!”陈穗一口应下,而后却是想到了温落川交给她的另一个任务,“那谢迎呢?”
“他那边我亲自盯着。”温落川道。
——
谢迎迈着极其夸张的步子回到城南铁冶所,尽全力装出十分开心的样子。
“我父亲说了什么?”周然看着她轻快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王爷说您是可重用之人!”谢迎说着凑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好啊!”周然神色大悦,高兴得直拍手,之后看向身旁的谢迎,便抬高胳膊想要揽她入怀。
那令人讨厌又油腻的周然作势要搂她,谢迎敏捷地向后一撤步,作揖道:“还望世子戒骄戒躁,我有一法子可使王爷对世子更加刮目相看。”
美人躲开,自己的胳膊扑了个空,周然本来气愤,但听完她的话后,便又兴奋了起来。
“快说说!”他坐下,靠在椅背上满怀期待地看着谢迎。
“只是我不太清楚,王爷造出的那么多兵器,有与之相匹配的士兵吗?”语毕,谢迎凝眸,仔细地观察着周然的反应。
只见他的眉头先是皱了一下,用着猜疑的神情先是将谢迎浑身上下全部扫视了一遍,之后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当然有啊,骠骑将军麾下可是还留着些将士呢,只待那陈诩一点头,便都可为我们所用!”周然挑着眉,尽显得意。
谢迎心头一颤。
一路上,陈穗同她说了许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她说她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父亲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虽是宠溺了些,却是拿她当成儿子一样养着,教她习武,带她上战场,同她一起赏大漠上的月。
她还说她那个胆子有些小,因惧怕鲜血被父亲多次责骂的弟弟叫陈诩!
他还活着!
谢迎正欲再打探一些关于陈诩下落的事情,对上了周然玩味又打量的眼眸,随即住了嘴,觉得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好!既然兵器都有人用,那我择日便再多画些图纸,帮世子锻造出更多更好的器械!”她说。
“妙哉!今日高兴,你我二人再去纵酒一番!”周然当即吩咐人备马,看着谢迎的眼神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狼。
——
酒楼内,在一间不闻楼下笙歌的雅间中,二人喝酒猜拳之际,周然借着公事出去了一趟。
谢迎瞬间放松下了神色,终于可以不用再装高兴了,她搓了搓笑僵了的脸,揉着太阳穴看向四周——环境密闭,连窗户都没有,可不好逃。
正思虑如何脱身之际,周然拿着一壶酒进来了。
“尝尝这个!这家酒楼窖藏的酒!”说着,周然将谢迎的酒杯再次斟满。
谢迎客套地笑笑,心想着反正自己的酒量无敌,便举杯一饮而尽。
但当那杯酒彻底下肚之后,看着周然越笑越猥琐的脸,谢迎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周身似被烈火燃烧着,骨头也软了,谢迎急促地呼吸着,脊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热。灼人心肺的热。
贴着冰凉的地面,她才感到有一丝的舒适,于是便想扯开自己的衣领,让更多的冷意钻进来。
但是周然却向自己步步紧逼,一滴冰凉的汗从额头流下,谢迎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