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起来倒还有精神。
他们上了楼。
乔奇祯直接坐下,和外公一起专心致志讨论起新闻。白玛折去洗手间,抽了几张化妆棉,又拿起卸妆水,对着镜子,她忽然发现自己眼影没卸干净。
于是她先蘸湿一张化妆棉擦拭眼皮。
镜子里蓦地出现另一张脸。
乔奇祯倚靠在门边,一声不响,懒散地看着她。
白玛说:“你怎么又来了?”
“没地方去。”他言简意赅。
她疑心他是发情期。感情需求过剩,所以才来她面前频频露脸,还摆出这副可怜面孔。偏偏白玛的确容易中招。帅哥耍无赖是无敌的,假如不奏效,多半是不够帅。而这种可能性在乔奇祯身上不存在。
她费了一点力气去调动免疫力。
“想收留你的人应该很多。今年solo专辑拿奖的女歌手,师妹团的队长,女staff,酒吧的老板……要么鹿梓希也行。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她?”白玛故意“好心”提醒。
鹿梓希后来早就找了男朋友。一改从前高中时高调的风格,选了一个长相平常、身材微胖、可是对她很好的男生。两个人之前去丽江旅游,还分享了不少照片到朋友圈,看起来很幸福。
她转过身去直视他。
有一瞬间,白玛有点后悔。
她跟他说这些干嘛?
乔奇祯没有躲闪。
也没有开口。
他忽然走过来,伸手接过她手里擦过一下眼影的化妆棉,毫不介意就开始使用,甚至还多问一句:“有没有棉签?”
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反而把她激怒。
白玛眉眼阴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得不到回应,乔奇祯侧过身,他看着她,眼神像驱散不开的浓雾。
“你没必要记得那么清楚。我和她们都没有关系。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只能一个人过一辈子。”他说。
一时间,白玛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忽然想起胡笛。假如胡笛在场,一定能轻而易举把任何庄严而窘迫的气氛打破,仅仅只靠一句话,一瞬之间。假如是胡笛,她会怎么说?
白玛问:“靠你的右手?”
乔奇祯并不感到好笑,相反严肃而端正地回答:“靠我的右手。”
她沉默了。
他出身大公司,shito红得发紫,之后也很是受捧。从化妆到卸妆,甚至连拧个水,多半都是助理代劳。又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生。乔奇祯顶着被卸得乱七八糟的妆容,格外肃穆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