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的妖怪,腰间别着刀剑,手中举着火把,排列成不太整齐的队形,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行来。
季鸫背后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两脚条件反射地屈起,几乎就想要蹦起来赶紧溜走。
不过下一秒,他就克制住了自己逃跑的冲动。
只要是看过刑侦片的都知道,那些一看见警察就溜的九成就是做贼心虚,摆明了就在告诉官家自己有问题。
于是季鸫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坐在墙根旁边,等那队护院靠近时,才和旁边两个姑娘一起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排排立正站好。
果然,走在最前面的领队看到他们三人,径直走了过来。
“哎,你们。”领队拖长嗓音,摆出趾高气扬的架势,开口问道:“今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之人?”两个女孩儿睁大双眼,面面相觑,又一同歪头看了看季鸫,然后茫然地摇头。
季鸫也连忙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黄、黄大人……”紫衫的姑娘胆子略大一些,看样子似也认识带队的头领,呐呐地开口问道:“生什么事了?”被称作“黄大人”的头领用充满鄙夷和不信任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们一眼,勉为其难地回答了女孩儿的问题:“我们方才在偏院现了属于人类的插迹,应是有人类混进来了。”“什么!?”两个女孩儿不约而同地惊叫了起来:“有、有人类混进来了?”季鸫:“……”身为一个人类,他是真的很心慌,但还是要装出一副万分震惊而且激动的模样,也是很考验演技水平的。
“嗯哼。”黄大人目光扫过几人,厉声吩咐道,“要是现了可疑人物,需得立刻向我等报告,知道吗?”三人当即点头如捣蒜。
头领吩咐完了,一挥手,就要带着人到别处巡逻去了。
临走时,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炯炯地盯着季鸫。
“喂,你小子!”黄大人冷声喝道:“看你这身打扮,是后堂佘管事那边的人吧?怎的就在此处躲懒,前面不用你伺候了!?”“是是是!”季鸫连忙点头哈腰、伏低做小:“小子这就走了,这就走了!”说完,弓了弓身,就跟一只尾巴着了火的猫儿似的,一溜烟蹿了出去。
≈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离开种着紫藤花的院子之后,季鸫先找了处位置偏僻的墙根,用小刀削了根小树枝,再用墙根的青苔混合泥巴,兑了点“墨水”,在一张破窗纸上写了准备给大根老师的留言,然后揣着它回到了正堂。
还没走到大门前,他就已经听到了里面混杂在丝竹中的嬉闹与喧哗之声。
季鸫低着头,快步从那“金木水火土”五组的人物造像前经过。
他注意到,不止最左侧的两尊土偶碎成了片片,这次连带着挂在枯树上的两个木制面具都不知在何时掉落在了地上,沿着眉心到下巴的中缝,裂成了左右对称的两半。
而另两只还悬在枝头的面具上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它们的左眼处都裂出了一条深深的缝隙,就仿若有谁用一把刀在上面划出一道伤疤一样。
——原来如此!
季鸫恍然大悟。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还借经过中间那座假山泉水景观的机会,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池中那两个蓝水晶雕成的童男童女。
果然,女孩儿的左眼处也裂开了一条缝。
这下子,季鸫几乎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摆在正堂门外的这一溜人物造像,正是“桃花源”给诸位参演者的提示。
这里的每一个人像,都意味着他们中的一人,若是有谁在这个“世界”里死了,象征他的雕像就会毁坏;而每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为“鬼”,雕像的一只眼睛就会裂出一道缝隙,象征他或者她已经用掉了一次机会。
季鸫想通了一切之后,快步来到代表着他们“金”组的三个黄铜士兵前,将揣在手心里的小纸片塞进了其中一个士兵垂在身侧的握起的拳头中。
他没有在任何一个铜人中找到已经放好的留言,想来是大根老师还没回过此处。
做完这一切之后,十五分钟的缓冲期就过完了。
季鸫听到耳边再度传来了一把软软糯糯的少年音:【游戏再次开始,〖鬼〗已诞生!】——很好,这次也safe了!
季鸫默默地用力握了握拳。
只不过每回新选定“鬼”的时候,那少年音都只会告知他们游戏重新开始,却不会说出哪个编号是新的“鬼”,所以季小鸟也无从判断任渐默和莫天根的身份,在确定两人安然无恙之前,心中仍然感到十分惴惴不安。
他收敛起思绪,打起精神,迈过门槛,走进了大堂。
宴会已然进入了高潮。
季鸫觉得,他此时的所见所闻,用“群魔乱舞”四字来形容,更是恰当不过。
宴席上,那些身段玲珑、体态妖娆的美貌舞女已经纷纷脱掉了轻薄的罩纱,露出白花花的手臂和长腿,跃上席案,在杯盘樽盏间翩翩起舞,姿态轻盈得仿若没有重量一般。
而侍女和小厮们则敲盘叩碗,呼应着愈急促和昂扬的乐曲,高声唱和着歌谣。
再看席间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