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莫天根可能考虑到中文字容易暴露,他干脆选了古代妖怪绝对看不懂的密码。
但也不知道是大根老师的英语水平比较菜呢,还是担心季小鸟同学这位从小搞运动的体校生英语水平比较菜,他索性来了个双语并用。
季鸫对着“fengbotg”研究了足有一分钟,按照常规推理,那应该是个地标名……想到这里,季小鸟从蔷薇花丛后探出脑袋,伸长脖子左右四顾,然后眼前一亮。
他看到了掩映在月季树后的一座小凉亭,正中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描金字,正是“风波亭”。
很好,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还挑了个忒有情调的约会地点,季鸫表示彻底服气了。
可惜好地方总不会乏人问津。
季鸫只往风波亭的方向蹭了几步,还没靠近栈道,就瞅见亭子已被几个披红戴翠的美貌女妖给占了,推推搡搡嘻嘻哈哈,远远就能听到她们的娇笑声。
不得已,季鸫只能跟做贼似的缩了回去,又生怕等会儿大根老师来了找不着他,不敢走远,左右思量,在能看到栈道入口的方向寻了丛枝繁叶茂的篱笆墙,猫在后面,耐心的等候着。
只可惜,还没等到莫天根,他就先等来了那把软糯湿柔的少年声音。
【木乙在半刻钟之内未能将〖鬼〗之身份传给另一人,判出局,即刻处死。】——卧槽,好快,这就过了十五分钟了吗!?
季鸫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oo::,将将过了十五分钟。
男孩儿带着鼻音的嗓子听起来闷闷的,似乎对那抓不到替身的木乙的表现很不满意,嘟嘟囔囔宣布道:【鉴于〖鬼〗已死亡,吾将于半刻钟后在诸位中随意挑选一人,是为新〖鬼〗。】季鸫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
——这场捉迷藏游戏不过只开始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出现了第一个死亡的参演者。
——而且就算死了一个“鬼”,也不会是结束。
——新“鬼”将会在十五分钟后再度随机选出,谁都有可能被选中,包括他自己!
≈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ap;就在季鸫听到新提示的同时,木乙,也就是蚂蚱的室友大山,正在切切实实地经历着“处死”的恐怖过程。
自从被传上了“鬼”的身份之后,他就跟一只盲头苍蝇一样,在花园里乱窜,想要找到对不起他的蚂蚱。
只是蚂蚱躲得隐蔽,大山花了整整十二分钟也没能找到人。
就在眼见着死线逼近,他急得快要疯的时候,竟然意外撞到了另外两个参演者——跟他组队一同进入这个“世界”的,“天龙帮”的两名成员。
看到是自己认识的人,大山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生出了愧疚感。
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跟刚刚坑了他的蚂蚱没有任何区别。
但很显然,就算面对熟人,“天龙帮”的两名成员也比当初的大山同学要来得警惕多了,他们没等大山出手,就将人摁翻在地上,硬是从他身上搜出了身份牌。
“果然是你!”其中一人踹了大山一脚,朝身边的同伴抬了抬下巴,:“我是木丙、他是木丁,我就猜甲和乙八成就是你和蚂蚱这俩混小子!咱们四个人的编号可是都连着的!”另一个人也恶狠狠地骂道:“说,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于是大山只能哭着将蚂蚱怎么坑了他的经过,一五一十跟两人说了。
他哭诉的本意,是希望队友中有谁会出于同情,愿意暂时先替他承担鬼的身份——毕竟每个人最多可以当两次鬼呢,若是换成是玩游戏,那就相当于有三条命,这其中可回旋可商量的余地,约莫还是很大的。
只不过这都是大山同学天真而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而已。
这两名队友谁也没打算浪费自己的一个机会去救大山一命,他们只是想从他身上获得第一手关键情报而已。
这一番审问很快就耗尽了大山仅剩的一点儿时间,十五分钟走到最后一秒,带着鼻音的软糯少年音冒了出来,宣布木乙游戏失败,即将面临死亡惩罚。
少年话音刚落,被两名队友联手压制在地板上的大山忽然惨叫了起来。
那声音实在凄厉至极,是人恐惧到了极致的时候才会出来的,几若撕裂声带的,歇斯底里的叫声。
木丙和木丁两名队友着实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松开了他,后退两步。
然后两人看到了极其匪夷所思的一幕。
解除了钳制后的大山并没有爬起来,而是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在地上艰难地挣扎扭动,好像正拼了老命试图挣脱某种无形的枷锁,可惜却徒劳无功。
紧接着,大山的腰部忽然毫无预兆的缺了一大块。
那场面实在太过出了木丙木丁两人的常识理解范围,以至于他们除了嗔目结舌之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大山的身体是一块蓬松柔软的蛋糕,被一个没有实体的巨人拦腰咬了一口。
看不到鲜插直流,也没有皮肉翻卷、断骨支离,大山的后腰就这么硬生生突然缺了一大块。
“啊啊啊啊啊啊!”这时,大山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他只能涕泗横流、嘶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