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瀛拖着刘庆喜上到山崖,崖下就是深湖。
刘庆喜被温瀛扯着头发按跪到崖边,他不停地抖索,整张脸涨得通红,想要喊叫,又因过于害怕,大张着嘴只能发出嗬嗬声响,拼命挣扎想要从温瀛手中脱身,却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
刘庆喜费尽全力抬头,对上温瀛冰冷狠戾的双眼,骤然睁大眼睛,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地恐惧:“是你,放、放……”
温瀛扯着他的头发,压制着他,冷声问:“赵熙是怎么死的?”
刘庆喜的眼里有倏然滑过的心虚,喘着气颤抖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
温瀛将他往外推。
“别推我下去!我说、说!他被、被卫国公世子,和、和他几个跟班强、强上,被扔、扔进湖里……”
温瀛的双瞳狠狠一缩,眼中的怒气和杀意交替翻滚,刘庆喜已泪流满面,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颠三倒四地说着上了赵熙的人不是他,扔赵熙下湖的也不是他,他只是帮那些人善后。
“卫国公世子的跟班,哪几个人?”
刘庆喜含糊吐出几个名字,俱是世家子。
“你说你只是帮他们善后?”
温瀛冰冷的声线没有半分起伏,另一只手已架上刘庆喜的脖颈,手指就搭在他命脉处。
刘庆喜抖得如同筛糠:“是、是世子吩咐的,那小子一直哭,世子怕、怕东窗事发,要料理他,我、我只是带人去扔、扔他下湖,动手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温瀛没有听他的狡辩,平静目视着面前这张极度惊惧、又叫他憎恶万分的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知道,这人不会游水。
这人扔赵熙下湖,他为赵熙报仇,扔他下湖,很公平,不是么?
山风乍起,温瀛松了手,轻轻一推,崖下很快传来重物落水的声响。
他面无表情地在山崖边站了片刻,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下山时,还顺路捡了落在林间、早就熄灭了的灯笼,将可能留下的痕迹尽数抹去。
回去住处换了身衣裳,洗净手,再去了正院。
凌祈宴倚在榻中已经睡着了,温瀛等了片刻,见凌祈宴没有要醒的意思,打算走时,凌祈宴在睡梦中“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