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邺默默的看着沈叠箩,默默的听着她说话。
他看见了她眼中的神采,他从没有在任何女子眼中看到过这样明亮的神采,当初,他即使被她眼中的明亮神采给吸引住的,如今看见她这样,又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秦非邺觉得,自己对她,越发着迷了。
之前的她,灵动活泼之中透着神秘,他已经满心满眼都是她了,如今,她自己剥下神秘的外衣,露出真实的自己啦给他看,他就越发不能自拔了。
他忽而就很想知道,想知道真实的她所有的事情。他想深刻了解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他想知道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他还想知道,她在那个世界里都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他最想知道的,还是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人。他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阿箩,你方才说你想同本王说说你大队长猛虎的事情,你说他才是你喜欢心里的那个人。那你跟本王说说他吧,本王想听你说你们之间的事情。”
秦非邺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小丫头喜欢的人名字叫的这么奇怪,猛虎么,那他还是武松呢!
“哦,对对,说猛虎的事情。”
沈叠箩点点头,她原本就是要说猛虎的,说了那么多,也算是介绍过她穿越的背景了,不过方才说到兴头上,一时就说得多了些,对于她要说的事情来讲,还是扯远了的。
“我十七岁军校毕业,就看到了猛虎所在的特种大队发出组建特种军医救援队的选拔通知,我直接就报名了。我家世代从军,我爷爷我父亲都是军人,爷爷是师长,父亲是营长,爷爷曾在一次对外作战时受伤,他的命是一名军医所救,那军医后来牺牲了,他把这个故事说给我听时,我就立志要当一名军医了。而后来,我又很想做特种兵,于是,在遇到组建特种军医救援小队的通知时,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我成为选拔队员,进入特种军医救援小队的选拔考核中,当时测验,我的成绩是所有选拔队员中最好的。而猛虎,则是我们选拔考核的总教官。在为期一个月的选拔训练中,他将对我们进行淘汰和选拔。”
秦非邺听到这里,问了一句:“阿箩,你就是这个时候喜欢上他的?”
“不是,”
沈叠箩轻轻摇了摇头,“我那时候成绩是所有人中最好的,我从小做什么都比别人强比别人好,以至于那会儿我特别的心高气傲,觉得他这个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也不过如此。但是他对我们是真狠,训练的时候心狠手辣的,特别针对我,所以我那时候心里是恨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他。”
“我喜欢上他,是在选拔进入特种军医救援小队之后了。”
“猛虎其实并不喜欢我来做这个救援小队的队长,他觉得我太年轻了,也太心高气傲,根本做不好这个救援小队的队长,可这是上级命令,他不能违抗,只好委曲求全的跟我做搭档,我那时候也知道他的心思,总觉得他小瞧我,因为很不喜欢他,只要是不影响作战和本职工作,我总是会跟他吵架,他总说他不打女人,不然就要跟我干一架。我生气,又因为他比我大十岁,我就叫他老男人,说他是老大叔。”
回忆起曾经的往事,沈叠箩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一抹怀念笑意,“他有一天真的忍不住了,说我年少轻狂,说再这样下去,整个救援小队都会被我拖垮,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特种军医小队毁在我的手里。所以,就跟我干了一架。其结果自然是把我打趴下了,在那之前,还没有男人能打得过我的。”
“我当时虽然输给了他,可心里却是服气的。因为他当时义正言辞的跟我说,我是救援小队的队长,我一个人强大是没有用的,要强大起来的是整个小队。因为我们是特种军医救援小队,我们是受伤或者是被俘特种兵最后的希望,我们必须要团结,要强大,这样才能完成我们的使命。而我作为小队的队长,永远都没有最强的时候,只有变得更强。猛虎说,人外有人,我不能这么心高气傲的看不起任何一个人,因为我是救援队的队长,所以我的重点应该放在行动中,只有在行动中我保护了自己安全的同时成功救援了别人,这才是我的强大之处。”
“我当时听了他的话,只觉得醍醐灌顶,才发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后来,猛虎跟我说,他觉得我的能力不错,只要改正自己的心态就会成长的更好的。他说,他会一直关注我的,他会作为我的答应,见证我从心理到身体都变强的过程,他说,希望我不要让他失望。”
“我和他的合作慢慢好起来,我也不再跟他吵架了。之后,我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他很努力的训练,很认真的生活,对所有人都很好,只是不怎么爱笑,只有任务完成的时候,才会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再之后,我就发现我慢慢喜欢上他了。”
秦非邺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刺痛,甚至盖过了肩膀上解毒后的伤口疼痛。
他绝没有想到,他曾经在小丫头入职太医院当日说给她听的那番话,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男人对她说过。
他不是唯一对她说那些话的人,就像他不是他唯一的师兄那样。
说实话,秦非邺还真是有点儿受打击了,不过想想也是,他以为沈叠箩年纪小,才十来岁的年纪,涉世不深,经历不多,他大概是最早跟她这么亲近的男人,所以就有点儿自以为是了。
如今看来,小丫头是穿越而来的,这就说明她跟别人不同,她拥有了两段人生经历,她在异世界的年纪大一些,经历也相对丰富一些,所以,他不再是他以为的那个唯一了。
这么想一想,心中有了小小的释怀,但是仍然有挡不住的酸涩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