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回到宁远候府后,便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
云峥今日这一出……还真是好的狠!
只是父亲一向懂得权衡利弊,怎么今日就……
是……因为她吧。
想到父亲那个略显悲凉的背影,宋晚心中没来由升腾起一股冲动。
看来即便不能马上认回父亲,她也得先想办法让父亲知道她还活着才行!
否则若怀王府真是狼子野心,父亲又在这个时候得罪怀王府,便是雪上加霜。
只是这信如何写,也需得讲究。
最好……是只有父亲看得懂才行……
并非她不相信闻姨娘以及宋景宋颜,而是这事事关重大,她不能冒一丝风险……
宋晚想着脑中灵光一闪,提起了笔来。
一旁研墨的红裳,此刻心中却惦记着今日小姐在相府门前的所作所为。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小姐,今日您得罪了那几位公子,还自报了家门,若是他们起了报复之心……真的找上门来,我们如何应对?”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认识兵部尚书家的公子。
但她对京中这些高门之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都是些不好惹的主。
宋晚只抬手蘸了一些墨,不甚在意的道。
“无事……他们便是记恨,也不会是记恨我。”
今日这几位公子她其实都认得,尤其是那位刑公子。
他同宋景、还有她一样,都是从前上京城出名的“草包顽固”,却偏偏不能“臭味相投”,反而没少掐架斗气。
为这上京城的百姓增加了不少谈资。
但也是因为如此,她对此人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人虽然看着烦人,本质却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人,顶多使些捉弄人的小手段折腾一下人罢了。
而且……还不是对她。
否则她即便心中憋闷,也不会不计后果的行事。
宋晚想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两行字,用信封小心的装起来,而后在信封上写上“宋相亲启”几个大字,这才看向红裳。
“我想让你去外面寻个人,要是同宁远侯府,同江府都没有任何关系的,你也不能露了自己的身份,只让他将这封信送到宋府门房即可,你可能办到?”
红裳想了想,伸手接过信笺。
“可以。”
“只是小姐……奴婢斗胆,小姐能不能告诉奴婢,您究竟想做什么?”
这几日小姐的言行举止实在过于奇怪了一些,她实在是忍不住。
若不是她小心试探过几次,发现小姐对从前的事对答如流,她几乎要怀疑小姐是换了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