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汉自从来了就是拎着锄头站在他媳妇李桂花旁边一言不发,听到李翠花发话,当即拎着锄头上前,可把柳父吓了一跳,忙完后退。
“你,你要干啥,杀,杀人方法。”
“给,锄地我看看。”锄头被塞到柳父的手中,柳父哪里锄过地?连手里的东西如何用都不得而知。
“顺意,来,来大姨姥这儿。”李桂花招呼着祁顺意,“这是你姥姥姥爷,没见过吧?专门儿为了你来的,你快去抱抱他们。”
还在跟锄头做心理斗争的柳父,下一刻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补丁,身上还脏兮兮满身泥的泥猴子冲了过来,立马丢下锄头退后了几步,柳母也不例外,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
“大姨姥你骗小孩儿,姥姥姥爷不喜欢我!”祁顺意一哭,鼻涕也流了出来,柳父柳母刚反应过来,想要上前亲近亲近,在看到祁顺意摇晃的大鼻涕时,止住了步子,为难的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恨铁不成钢,真后悔为了个工作,答应给柳父柳母养老的决定。
见此场景,谁还不知道这一家三口就是来找祁愿这个冤大头来了?
柳如烟和柳父柳母站在村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冷风吹过,三人这才后知后觉,他们被赶了出来。柳如烟看了眼手上断绝关系书,指节泛白。
祁家人不都是傻子吗?什么时候精明起来了?还有那个李桂花,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出来裹什么乱?
柳如烟双眼通红,怒不可遏,越想越来气,猛地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碎纸片如雪花般在风中飘散,如同他们的计划一般,彻底沦为了齑粉。
村子进不去,趁着天还没彻底暗下来,柳如烟只好带着柳父柳母回了城里,第二日一早叩响了家的门。
“谁啊!”女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下一刻门被打开,柳父柳母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顿时心疼不已,推开女人冲了进去。
“我的被子,旗袍,袋子都没有了……”
“我的报纸,长枪也不见了……”二老看着房子焕然一新,到处都是新婚的痕迹,完全没有两人居住过的痕迹,当即落下泪来,控诉的看向儿媳妇王若梅。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当初说好了房子归我们,怎么处理自然是听我的。”王若梅找了个地方坐下,抱着肩膀看着两人。
“可你不是说会妥善处理吗?”柳母颤抖着声音问道。
“卖给废品收购站不算妥善吗?不过东西太旧,没卖上什么好价钱。”王若梅伸出手指,看着通红的指甲道。
“爸!妈!嫂子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就不要在意这点小事了。”柳如烟反应极快,王若梅睨了一眼柳如烟,随即柳如烟冲王若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柳父柳母也想起自己为什么回来,如今可不能得罪儿媳妇,还是要小心讨好着。
瞬间,脸上的不满和责怪被讨好所替代,王若梅扫了一眼三人,想起昨晚的饭菜,眼珠一转道:“不是说工作给你,你养爸妈吗?怎么又回来了?”
“嫂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柳如烟陪笑着,柳父柳母又是保证又是割地赔款的,终于回了自己的家,刚坐下。
“妈,我早饭还没吃呢,我要吃米粥和糖水蛋,还要吃小咸菜,你快点,对了,爸,我还想吃一个肉包,一个素包。”
“诶,这就来。”屁股还没坐热,柳父柳母又赶紧起身,柳如烟见状撇撇嘴,眼中都是幸灾乐祸。
活该,谁让他们非要娶这么一个祖宗回来,如今柳耀祖的前程在王若梅大哥手中,柳父柳母想反抗都反抗不了,除非他们不想让儿子好了。
终于忙活完伺候儿媳妇吃完早饭,老两口想着回屋休息一下,刚到门口,又被叫住,看着小卧室,柳父柳母苦了脸,但能怎么办呢?起码还有地方住,一步退,步步退,柳父柳母终于过上了当牛做马的日子。
柳如烟住在宿舍倒是不常回来,原以为能找个新老公,过上潇洒日子,刚辛苦工作一个月,等着开工资的柳如烟就听到让她五雷轰顶的消息。
“什么!你是说我爸妈把我七成的工资都拿走了?”柳如烟不敢跟会计闹,气冲冲的杀回家,就看到父母正一脸讨好的把钱给她嫂子。
“爸妈!这是我的工资,凭什么!”柳如烟冲上前,刚要抢走那几张票子,被柳母拦住。
“说什么傻话,当初是你答应给我和你妈养老,我们才把工作给你的,如今我和你妈都回家了,自然要交家用给你嫂子,不用你工资还能用什么?”柳父说的理直气壮,柳如烟想要辩解却毫无辩解之力,就连想要和会计说一声都没有用。
毕竟那工作是柳母传下来的,人脉还在柳母的手上,他们并不认柳如烟。
柳如烟只能咽下这口气,看着自己大部分的工资交给哥嫂,却毫无反抗之力,她若是再反抗,怕是连这份动作都没有了,到时候更难嫁出去。
十年后,祁愿带着一群人走在村里,不少村里人看到祁愿都笑呵呵的打招呼,还有人往祁愿手里塞吃的,可把祁愿忙的够呛,连事都没办法跟包工队说上几句。
“各位叔伯婶子,我这是有正事,事关咱们村的改造问题,我知道叔伯婶子们想给我送好吃的,我领情,但是能不能等忙完的?”
自从柳如烟灰溜溜走后,祁愿就开始了大动作,又是包山,又是挖鱼塘,又是建厂的,没几年这日子越过越红火,要想富先修路,刚修好路,祁愿就发现了新商机——度假村。
这不,经过村民的同意,祁愿与各家签订了合同,他帮他们重新盖房规划,到时候未来三年的利润有一半要交给祁愿。
能白得一漂亮房子,院子,还能赚钱,红旗村的人也不傻,没有一个人不愿意,更是记得祁愿的恩,去哪儿都要夸祁愿是个重感情的好孩子……
“爸,咱们家为啥不扒了重新盖啊?”祁顺意早已不是那个大鼻涕孩儿,如今长成一米八多的小帅哥站在祁愿的身边,只是那张脸还能看出是个未成年小孩儿。
“咱家有钱不?”
祁顺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想起家中几十个房产证,诚实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