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容陌突然睁开了眼,将皎世拿起。
温涵以为太子殿下这是想不开了,就万念俱灰的想要寻死,随七王爷一同去了。
他正想开口阻止,却发现太子殿下只是在左手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液喷溅而出。
容陌满不在乎地皱着眉,将自己的衣服往后一推,厌恶地看着流淌出的血液。
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血脉肮脏,事到如今,反倒是自己这身不洁的血才能救自己心中最高尚的那个人,也真是极大的讽刺了。
容陌有些自嘲的笑笑,轻柔的掰开了墨轩的唇,耐心地将血滴进他嘴中。
血流的速度比容陌想象的慢多了,但越到后面,就越大的吃力。
容陌有些不耐烦地挤压着自己的手,以让血流的更快一些。
墨轩的唇已经被溢出的血染红了,口中甚至无法吞咽。容陌无奈的俯下身,吻在他唇上,用舌尖推动着鲜血。
啧,满嘴的铁锈味。自己的血果然够难喝的,但好歹有点用场。
容陌满意的发现自己的血被他咽了下去,却未发现自己的伤口仍在潺潺流血,几乎打湿了墨轩的白衣。
容陌直起身,发冠散了,他正欲将墨轩背在身后,赶下山去。没想到一起身就眼前发黑,直接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
容陌醒来,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之中,他只对方自己是在做冗长而又无意义的梦。
容陌不喜欢做梦,因为梦与现实毫无关联。只要善于分辨,就不会对现实有多大影响。
同样是梦,不愿沉睡的人很快就会清醒;而不愿面对现实的人,才会选择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恰好,容陌就属于前一种人。更何况,现实中还有人在等他。所以,他就更不想停下来做梦了。
突然有一束隐隐约约的光亮了起来,只让人发颤。紧接着,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容陌不适眯眼,看向了远处的山,一轮圆日正斜卧在山麓上,橘黄色的光芒映照着大地,似乎正在冉冉升起。
这是在日落,容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里是东宫,亦或是凤仪宫。容陌认不出来,即使他很少遗忘自己记忆中任何一次变故与记忆,但他确实记不清了。容陌讨厌这种不确定性。
场景再次转换,容陌发现自己坐在卧房中,身边还躺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孩子,还未长开的五官,却可以看出之后的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