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志研究生毕业后进了申城的某所大学当老师,年轻有为,现在已经是助理教授了。
【哥,周以联系我了,问我们大学招聘的事,她是要回国了?】
李至诚读完屏幕上的文字,手指在键盘上打下“关我屁事”,在发出的前一秒又犹豫了,全部删掉换为“我不知道”。
寥寥数字搅乱了一池静水,李至诚仰靠在办公椅上,望向落地窗外的街景。
阳光明媚春花灿烂,在他眼里却没半点美好,越看心头越烦乱。
“喂,云岘,我新发现了一家小酒馆,晚上去呗。”他打扰好友,企图寻个发泄口。
电话那头是温润的男声,语气温和但又毫不退让地拒绝道:“今晚得在店里帮忙,改天吧。”
李至诚嘁了一声,兀自嘟囔:“不陪老子自己去。”
剩余的牛奶一饮而尽,李至诚舔了下唇角,系上西装扣子推开办公室的门,看着格子间里的员工们正认真埋头工作,他的心情终于得以晴朗了一些。
因为不想做社畜所以辞职自己开了工作室,这会儿看着一片社畜勤勤恳恳为自己打工,李至诚很缺德地感受到了满足。
“贝妍,我下午出去一趟。”
秘书轻声回:“好的老板。”
车钥匙在食指上转着圈,李至诚无意识的小动作很多,手里总要有件东西可以玩,为此上学的时候没少挨老师批评,让他双手乖乖放在大腿上那是不可能的。
也不是不可能,有次上了摩天轮,他坐在周以身边一动没动。
掌心全是汗,紧张地不敢看她,结果被人家以为是恐高,然后自然而然地牵住了手。
陌生的触感,逐渐趋同的体温,李至诚人在摩天轮,心却坐了趟过山车,原本打算说的话全数忘光。
当时也老大不小了,现在想起来可真丢人,居然还会有这样纯情的时刻。
哒。钥匙被摁回卡槽,李至诚揪了揪衣领,嫌天热。
云岘的咖啡馆就开在他公司楼下,李至诚顺走了一杯冰柠檬茶。
拉开车门上了车,李至诚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却不知道方向盘该往哪里打。
只是单纯想逃个班,但又没想好要去哪儿。
热点新闻浏览完,杯子里只剩一大片柠檬,李至诚降下车窗,捏着塑料杯架势做了个投掷运动。
一道抛物线划过低空,塑料杯精准落入垃圾桶,李至诚在心里给自己判了个好球。
“你们男生对篮球就这么执着吗?幼不幼稚啊?”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李至诚放平嘴角,屈指握拳捶了捶额头。
今天真他妈见鬼了,能不想她了么?
他低骂了自己一句,打转方向盘驶出科技园。
有的人分手后老死不相往来,有的人勉强还能做朋友。
李至诚和周以哪种都不是,他们偶尔会在社交软件上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又会很长的时间彼此漠然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