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在织造司里,但她一没身份二没钱,凭着吃苦耐劳才学了些纺织手艺,认字那是管事才能学的。
卫舟这么一个好为人师,教导过多少小孩补课的人,自然看出了她这份隐藏下的好学之心,不免也强硬拉着她学些字,还给她准备了生字本。
这样的日子没几天,香皂也成型了。
卫舟特意烧了好多水,叫家里大大小小,从郑蕴到阿茂,从凌婶子到卫莺,全都洗个彻彻底底的澡。
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香皂的成功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不提凌婶子拿着专门洗衣服的肥皂多高兴,卫莺对香皂更是爱不释手,连郑蕴也说这香皂比胰子好。
卫舟现代人的作风,自然不愿让香皂成为公用,他和郑蕴男子也就算了,卫莺怎么能跟他们用同一块呢。
因而除了第一回洗的时候,卫舟将一块香皂切开给每个人用,大家觉得好后,他给家里每个人都备了一块。
他又打包好一部分,隔日四郎来上课,让他带回家,给家里人用。
郑茗前脚才回家,郑莯立刻就找上门了。
郑莯欢欣雀跃道:“香皂成了,咱们是不是能着手买卖了?”
大晚上的,卫舟气烦的把人赶走:“你先回去洗澡试试看效果,明日再来找我。”
翌日,郑莯起了个大早就过来敲门,他昨日回去洗了香皂澡,不止自己洗,把阿娘和四郎也叫来洗,他阿娘先还说费水费柴,洗了澡以后就恨不得把香皂锁起来,当宝贝。
反正郑莯对这个买卖很看好,他这次是必定要做长久生意,不能再像卖鱼卖螃蟹卖螺蛳一样了。
卫舟便对郑莯道:“做一门生意,首先你要有本钱,你没有我知道,我可以先投钱入股,其次你要有人手。”
卫舟跟郑莯扳手指头:“你自己看啊,现在阿留是要去样蜂了,吴老是不会愿意阿留做这个买卖的,你还得找人帮你。”
郑莯讶异:“卫家阿兄,你不帮我一起做活的吗?”说好的一起走上人手巅峰呢!
卫舟冷哼:“我还要读书呢,你若是实在不想做活,或找不到人,那这买卖也别做了,跟你二哥读书吧。”他要是一起做活,干嘛把方子给你郑莯啊!
“别呀!”郑莯可不愿意再读书了:“我去找人,这就去找人,我兄弟可多了。”说着就要出门。
卫舟喊住他:“先说好,这个方子必是要保密的,你也别找太多人,最好能吃住一起,找那可靠嘴紧的。你还要先跟三婶商议一番才好。”
三婶却是不支持郑莯做生意的,因而郑莯听了这话不免嘀嘀咕咕的不愿意去,被卫舟吓唬一番,好生好气的劝告两句,方又回家了。
哪想着这回三婶却很乐意很支持,想来也是,之前卫舟整出来的几门营生,卖鱼被聚福楼截胡了,卖螺蛳螃蟹不长久,养蜂又太危险,造纸被村里族老拿去了,这回的香皂却是真正的手艺,既安全又长久,三婶便也不说什么了,她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么,三郎必定是不能同二郎那般靠读书出息的。
三婶不仅乐意,还支持过头了,想把自己娘家的亲戚拉来一道做生意呢!
这方面郑莯却不愿意呢,别看他大大咧咧,心里有谱呢,这是就不能掺和什么娘家人,就是以后他讨媳妇也不能让媳妇娘家掺和。
你看二哥家,不就因为卫家阿兄顾及娘家人么,好些事不先顾着郑家,反而卫家人占了先。他卫家阿兄,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
心太软的卫家阿兄,却又一次在郑莯面前很强硬了,郑莯找了好些兄弟,却全都被卫舟毙掉,说是不合格,还说没找到合格人选,他是决计不会告诉郑莯香皂方子的。
郑莯抓头绕耳的,转头就跟他二哥告状来着。
郑蕴转头便跟三婶聊了聊:“小六心是好的,看三郎没事干便想着给他找份活计,还怕他一个人干会累着。”
三婶点头:“就是,我说他若是做不来,找他舅舅帮忙就是,他还不乐意,那是他亲舅舅,能害他吗!”
郑蕴淡定道:“我觉着这事还是三郎自己做的好,三婶,咱们郑家人丁少,三郎是您这一房的长子,总要立起来,既然做香皂需要人手,不妨花几个钱,买两个人,这样也就不怕方子外传了。”
卫舟听后很诧异:“三婶竟然舍得买人?”这位婶婶,连他们家凌婶子过来做事,都嫌他们浪费钱呢。
郑蕴道:“事关三郎前程,三婶还是明事理的。”
卫舟不置可否,同郑莯商议好分成,他出方子、出材料本钱,郑莯出人力、管买卖,卫舟只拿红利。
郑莯先前就经历过分成提成的事,又学了段时间数学,如今很精明了,还做了市场调查,决定了香皂价钱,才同卫舟商定,给他三成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