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悯言知道此事已有了着落,心下松一口气,释然道:“一言为定。”作者有话要说:师兄要跑路啦!喜大普奔,哈哈哈哈!(作者有病签约不签约什么的不重要了只要一直写总能签上的对吧(前提是我得有下篇文的脑洞换个笔名警示自己爱惜文字吧别随便瞎写了哈哈哈(当然我一直都写得很认真奈何能力不足真希望这篇快点完结这样我也是有完结文章的体面作者啦囚禁场景自此番谈话后,徐悯言像换了个人,见到秦函川也不躲了,只是照旧不说话,自顾自地打理院里送来的奇花异草。如果无视他那条残废的腿,他现在的生活算是提前进入养老阶段,每天无事可做,也无话可说,只能与花草为伴,打发打发时间。偶尔秦函川兴致起了,押着他在床上掀浪一阵,他也不恼,只披衣坐起,自去洗漱,冷淡得仿佛置身事外。殷雪莘也反常起来。她有越来越多时间闭门不出。偶尔见到她时,她眼里总藏着些莫名的狂热和兴奋,身上携带着浓重的药味。秦函川问她身边的奴婢,都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说城主大人又在研制新药了,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药能让大人如此兴奋。秦函川当面问她,这女人却也滴水不漏,只神神秘秘说自己正心心念念算个好日子,打算什么时候宣布反叛。“我真是对现在腐朽恶臭的魔界感到失望。”她的面容绽放着自信从容的光彩,身姿挺拔,指点江山,“尊主,您贵为预言之子,一定能给魔界带来涅槃新生。”秦函川将信将疑,突然飞来的恭维话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反倒叫他起疑。他直觉此事和徐悯言有关。然而如今的徐悯言仿佛一尊玉塑的菩萨,针插不进水泼不漏,无论和他说什么话,都好似刀子割在棉花上,不痛不痒,不轻不重。秦函川堵得慌,一天天眼见徐悯言的神情越来越冷漠,却不明白为什么。“悯言。”一日秦函川端着一碗燕窝羹,轻柔地哄道,“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尝尝吧?”徐悯言扫了一眼:“放着吧,我等会吃。”秦函川依言放下碗,心中却焦躁不安: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师兄到底要和他僵持到什么地步,难道还是不肯接受他吗?可他那么爱师兄,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还是说……师兄心里早就有了别人,装不下他了?他耐下心来,重新端起燕窝,又劝:“悯言,吃一口吧,趁热吃,凉了对身体不好。”徐悯言眼底如凝冰霜,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腿,漠然道:“我不想吃烫的。”秦函川垂下头来,舀起一勺,一口气一口气替他吹温了,送到他唇边,哄道:“是我不好,我想得不周到。你吃一口吧。”徐悯言忽然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有所松动。说不心软是假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秦函川这样看着他,求求他,他总会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答应秦函川任何无理取闹的请求。可是心软又有什么用。再退让下去,他们只会在虚假恋爱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不如现在一刀两断。“你吃吧。我不饿。”他说。秦函川的手开始颤抖,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收敛不住。他咬紧牙齿,忽然暴起,“砰”一声将碗砸了个粉碎,食物汁液和着瓷碗碎片飞溅出去,却不见徐悯言的神色有分毫的改变。他仍是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徐悯言只是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他,面色无悲无喜,平平常常地问:“函川,你怎么了。”我没怎么。我想杀了你。真的……好想杀了你。秦函川痛苦地摧熬着心肝,他真想把眼前人揪起来问一问,看看这人究竟是生了怎样一副肚肠,才会如此狠心地对待他的痴情一片。他竭尽全力遏制住自己再次伤害徐悯言的冲动,颤声道:“悯言,悯言……我到底要怎样,你才会爱我。”徐悯言抿住唇,沉默不言。往日若是看见秦函川这般哀求痛苦的神色,他一准动摇得不知边界。可他已经尝够了纵容的苦果,这次他决定狠心到底,无论秦函川是想将他生剥活煮,还是千刀万剐,他都认了。可是这阵沉默压得秦函川心头宛如山崩,他盼着徐悯言和他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半个字都好,骂他一顿都好,可是他不能忍受这样的沉默。秦函川再也受不了了,暴怒地抓起深重的镣铐,锁在徐悯言的脚踝:“你哪里也不许去!就算你不爱我,也哪里都不许去!你不准爱上别人,不准!”徐悯言被他掀倒在床,额头撞到床角,痛得脑内轰鸣,他痛苦地捂住伤口,听不清秦函川说了些什么,只觉心如死灰,任凭秦函川将他牢牢锁住,眼底的倔强却越来越浓。他不想就这样屈服,他想要自由,这种名为爱情实为折磨的东西,他多一刻都不想再承受。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盯住秦函川的眼睛,直面秦函川眼神中的怒火,心情竟然意外地平静。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麻木。与即将到来的自由相比,眼前这种肉体上的摧残,似乎都不值一提了。徐悯言想着,开口道:“函川,你让我自己静一静吧。”他无所畏惧地平视着他。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他已没什么可恐惧的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击倒他,因为他已经破碎无比,已经濒临重生。他平和得仿佛完全没有挨过那一掌,手脚上也没有戴上镣铐,好像他从始至终都像一潭水,割不裂,刺不破,寒寒凉凉,幽幽深深。秦函川被这句冷淡至极的话砸得心痛如绞。不管他爱也好,痛也好,打也好,徐悯言始终都不冷不热。哪怕徐悯言狠狠扇他一耳光,都比这样什么都不做要来得好。死寂,只是死寂,仿佛投石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井,没有波澜,没有回音。他垂下眼,看见地上一片残汤碎瓷,好不凄凉。他闷着一颗心,俯身去捡时,自虐般地任由锋利的碎瓷口割伤自己的手掌,流下一行一行的鲜血。徐悯言察觉到了。他悄然闭上眼,心里如何能不疼。那是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宝贝师弟,即便再无法无天,他也不忍心看着他的函川自己伤害自己。徐悯言强忍着心底的冲动,背过身去,他很想阻止秦函川,却更不想继续心软下去。一旦犯了心软踌躇的毛病,功亏一篑,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他这辈子恐怕都逃不出去了。秦函川手里捏着碎片,只见徐悯言仍然不为所动,一瞬间恨得咬牙切齿:“很好,你够狠。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他奋力一捏,竟将掌中碎片尽数捏为齑粉,一挥袖气冲冲地走了。剩徐悯言独坐在床上,背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眶已经红了。函川,死心吧。我很想爱你,但我们已经不可能。找个能让你幸福的人,然后和那个人一起度过余生。而那个人,一定不是我。秦函川于是陷入了没日没夜的工作当中,他企图借用繁重的工作忘掉有关徐悯言的一切。更何况仙界对魔族的第一次联合清剿即将开始,来者不善,声势浩大,他又怎能坐以待毙,必须未雨绸缪,及时调兵部将,应对危机。与此同时,仙界各门派都收到了魔族预言之子崛起的消息,全仙界陷入惶恐,纷纷派代表聚众商议该如何联合清剿未来魔尊。灵犀门自然收到了邀请函,洛惜颜听说后心急如焚:“徐大师兄被秦函川拐走已有半年之久,我们一定要救他出来!”乔嫣儿想到曾经的往事就是一阵酸楚:“明明之前我们大家在一起那么好,秦师弟为什么要……”“乔师姐,秦函川是个罪人,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同门了,切莫再叫他师弟!”有人好心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