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鸾太后见自己的女儿口口声声涉及当年之事,更是认定了是轩辕雪做的好事,又怕轩辕清一股脑儿说出来,忙捂住了轩辕清的嘴,冲着外头喝道:“给哀家把她锁起来!”
轩辕雪急忙惊恐跪下,“母后,母后……”
“母后!皇姐如此,朕知道母后心里难过,但也不是随意就能抓人的。”轩辕铭一扫被唤来的侍卫,冷冷道。
“皇帝!”鸾太后向来在后宫说一不二,平日里轩辕铭也不太干涉。只是如今看着连内庭侍卫都敢在自己面前放肆,也是不悦。
鸾太后见了只觉得气结于心,当初!若不是自己母家一时逞能,害得自己的丈夫早死,自己的澈儿尚小,如何能轮不上这个毛小子当皇帝!棋差一招,当初千算万算竟没想到母家的兄弟愚笨阻碍了自己,看着轩辕铭羽翼日渐丰满,鸾太后更是愤然。
“是要查清楚!”潇睿闻讯赶来,刚踏进殿里就喝道。
马福瑞扶着鸾太后起身,鸾太后整了整衣衫,见潇睿疾步赶来倒是有些欣慰,还好如今清儿也是雲箫国的太后,自然有人能帮衬着自己。即便潇睿对轩辕雪有些怜惜,但毕竟事关一国国体,若是太后疯得不明不白的,回去他潇睿脸上也不好看!
“潇皇,哀家的清儿如何也算是潇皇的母后,哀家知道清儿跋扈些,但毕竟是雲箫国的太后,哀家相信潇皇定能秉公办事。”
潇睿肃颜看了看,走到轩辕清面前,“怎么回事!知道母后近来精神不好,身边也没有人伺候吗!”潇睿怒气上来,雲箫国的一众奴才更是害怕,一个个跌撞的跪倒在地。
一个侍女颤颤嗦嗦的指着被轩辕清扔到墙角的木盒子说:“回……回皇上,奴婢们本是时刻不敢离,只是今晨太后精神尚佳,说要整理整理东西,就翻出了这盒子,可不知怎么了竟吓得不行,轰了奴婢们出去,然后……然后就……”
本是不起眼儿的东西,谁也不曾注意。经那侍女一指,众人也看了过去,轩辕雪泪眼惊道:“啊!怎么会!是它就是它。”见轩辕雪受了惊吓,轩辕铭赶紧俯身揽她入怀,轩辕雪颤抖着往轩辕铭怀里钻,泣不成声,“皇兄,我怕,我怕!母妃,不要……不要……雪儿不要种蛊!疼……”轩辕雪似是发了疯一般,伸手再空中抵挡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快!”轩辕铭抱起轩辕雪,“宣太医!”
等轩辕雪再醒来,发现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寝殿里,一旁的倾月自顾自的看着书。呵呵,轩辕雪一扫一旁悠然自得的玄钴,这家伙,警告了这么多次,毛病怎么就不见改?
轩辕雪也懒得理会,闭着眼翻了个身,其实她是真的累了。自从知道潇睿的心思,轩辕雪就一路谋划着,自己本不是这样算计的人,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掩藏那个单纯的自己了?
是了,是从凌铉伤害自己那一刻开始,当她发现凌铉对自己的情感,掺杂了太多利益与算计的时候,她开始不再单纯。凌铉……轩辕雪心里默念着,回想起凌铉在她面前拥吻慕容樱的样子,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事心碎,于是她决定了,决定把心彻底撕碎掉,她活下来唯有两件事,一是为母妃报仇为皇兄脱离鸾氏一族的牵制,二是用尽全力保护三界和平,守护女娲。
是了,当她完成第一个心愿的时候,她就会彻底离开轩辕家,回到玄凝宫。自那以后她便不会再是明尚国的三公主。
这些日子,她隐隐感到了魔族余孽在渐渐壮大。当初那一场仗,虽然她们封印住了魔君,可他麾下大将还是逃离到了他处,一直以来她与玄钴暗自查着,可始终寻不得蛛丝马迹,直到辽青国野心爆棚,要发兵攻打南方三国。
轩辕雪才发现魔族原来一直隐于在那儿,可她的星盘上却从未显示过魔族的气息,有人在帮他们,轩辕雪笃定。可到底是谁?三年前,封印魔君之时,轩辕雪就感到了有股不知出处的力量,是一种熟悉的气息,她三年来一直寻找着记忆,却始终对不上任何一个人。这让她很头疼,她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却要扛起三界的重担,如何还能再做那个可以放纵心性的女孩?
想到凌铉,轩辕雪沉沉想入了回忆。他本是北靖国的皇子,可当年北靖国战乱纷纷,朝内氏族间错综复杂,朝外各地氏族雄起,眼看北靖国便就要四分五裂。凌铉的父亲临危受命,从自己的哥哥手里接过大任,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平息霍乱。
正巧跟自己交好的慕容氏族与青云山颇有渊源,又将家里的小女儿慕容樱送去学术。借着机会,凌铉的父亲也把自己唯一的儿子凌铉,一道送去青云山。青云山只收有缘之人,一旦入了山被收为弟子,不论外界如何身份,道内平等均受保护。世间的恩怨入不得山门,自然那些想杀凌铉之人也都进不来。于凌铉来说是个保命的好地方。
他是个极其睿智的男子,小小年纪做事周全。他是北靖国国君唯一的希望,当然他也不曾辜负他父皇对他的期许,他的父亲用了十年平定了各方诸侯,却也是积劳成疾,三年前仙逝了。皇位传位于凌铉,而他也用冷静的大脑处理了他父皇留下的,在利益争夺下的氏族分裂,真正意义上统一了北靖国。
可她明明恨他对自己不忠,抛弃她另娶他人,她明明应该带走霄冥剑,让凌铉的赤火剑因找不到调和之力而反伤其主。可她不忍心,她做不到,只是她能放过他,却始终不能放过自己。放不过自己明知道被他抛弃却依旧留恋的愤恨,放不过一切与他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