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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页(第1页)

偶尔玉茗想起她来,问起身边的婢子,听说那皇甫珞倒也极懂事,完全看不出曾是节度使府上出来的千金,只是平时少言寡语,也不甚合群。大约是因为突逢变故,再加上在宫中几年吃了些苦头,即便原本有些棱角也磨没了。只是,偶尔有一次玉茗遇到她,觉得她虽然恭恭敬敬,那眼神却哪里有些怪怪的,有种说不上的冷意来。她想着或许自己多心了,也就没在意。这一日太华公主出嫁,皇子王妃们皆去参加婚宴,李瑁因是公主同母哥哥,玉茗也算是公主娘家人,从宫内一直陪到入府进洞房。虽说有内命妇专门打理,可跟了一天下来也是有些累,所以没等婚宴结束,自己提前回了府。她带着婢子走进府门,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府内点了灯笼,却仍有些昏暗。她想起今日早晨让人熬了羹汤,也懒得再用膳,便让婢子去取了一碗来。婢子应下去了,她自己则独自往东院走。刚进院门,就看到厢房外站了一人,远远得看不清楚,看衣着似乎是个宫婢。她心里一惊,自己那东院除了贴身婢子从不让别人进去,这人站在那里,莫不是招了贼?但看那人走路慢吞吞的,似乎又不像是偷东西的,她心中疑惑,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个究竟。待走近了,她顿时觉出不对来,宫婢仿佛痴傻一般在院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脸上带了诡异的微笑,就连她走到面前也未察觉。玉茗看着她这般,心里有些发毛,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莫非是中了邪?她突然吓出一身冷汗来,转身就跑出院,正碰到端了羹汤来的婢子。那婢子见她吓得脸都白了,惊得忙问发生何事,只听她抖着说:“快……快去找找管事的来!”管事闻讯而来,见到后院中那宫婢也是吓了一跳,他赶忙让人将其拿下,发现这人神志不清,挣扎起来连两个护卫都险些控制不住,只得敲晕了拖去柴房关起来,等李瑁回来定夺。玉茗受了惊吓,被婢子搀扶着回了屋,却总觉得这屋里阴森森的,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忙让婢子取出上次去大慈恩寺请得一串开光佛珠来摆在屋内,这才觉得稍稍安心,却仍不敢独自一人在屋,让婢子留下来陪着她。李瑁回来听闻此事,觉得甚是蹊跷,莫名其妙寿王府里竟然出了这等事,他来不及多想,急匆匆来到东院,看到玉茗正心神不宁的坐在屋里,一见到他,就扑到他怀中,似乎吓得不轻。“莫要害怕,还有我在。”他将她周身打量一遍,又问道:“你没有事吧?”玉茗摇摇头,此刻想起方才那婢子的情形来还有些后怕,她靠在他怀里,这才觉得安定下来,说道:“为何会出这等怪异的事情,那婢子听说晌午还好好的,天一黑便似中了邪一般,听说她前些日子回家给母亲上坟,怕不是真的招惹了什么邪祟吧?”李瑁拍了拍她肩膀,轻声说:“不要害怕,不管是邪祟还是别的,我定不会让它们伤了你。这几日我便留在府中陪你,尽管放宽心吧。”玉茗应了,听说他这几日不出府,心里那恐惧便减轻了些。只是她心里还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轻易就结束。李瑁让人请太医开了服安神汤药给她喝了,又陪着她睡着,这才轻轻走出屋外。他让管事的带路来到柴房,打开门,却见里面那婢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管事一听忙跑过去看了看那婢子,才发现她后脑挨着的地上被血浸透,已经断了气。他吓了一跳,问旁边守门的护卫为何人会死了,只听他说那婢子关进去时还有些动静,后来安静下来,他也没留意,一直守在门外,并没离开过,不知为何人却死了。李瑁走进柴房,环视一眼,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婢子,眉头皱了起来:“她乃是自尽身亡。”“可这外伤……”管事的难以置信,看那婢子后脑血肉模糊,若是自尽,难不成她用后脑撞墙而死不成?他往旁边一看,果然在墙上发现一片染了血的地方,那高度倒与这婢子坐着靠在那处高度相近。“难不成,真的是中了邪祟……”他脸色也有些发白,想起这婢子方才那丢了魂一般的神情,再加上活生生撞死在墙上,非常理所能理解,若不是中邪,怕是难以解释了。李瑁闻言,眉间纠结的更深了,他并未发一言,却觉得此事太多蹊跷,并不似中邪。那,又是谁做的呢?作者有话要说:李瑁:我隐隐的有一种不安作者:是邪祟还是元芳你怎么看?李元芳:拜托,你们出生前我就死了好嘛?狄仁杰:不要抢我cp!作者:你cp不是刘嘉玲嘛?铁打的刘嘉玲,流水的狄仁杰(滑稽脸)武后:来俊臣,这个码字的就交给你处置了。来俊臣:哼哼哼,来尝尝我大唐玉茗第二天听说那婢子死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又浮上心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尽管李瑁一再跟她说不会有事,她却老是心慌慌的,拿了那串佛珠在手才踏实些。李瑁让管事去衙门寻了经验老道的仵作来验尸,却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痕迹,那婢子确实是撞墙自尽而亡,他听了沉默不语,嘱咐管事的不要跟王妃提起此事,生怕她听了又要害怕。好在加下来几日相安无事,玉茗在屋内念了几日楞严经,见没有再发生别的事,也渐渐的放心下来,只觉得那邪祟定是已经破了。她不愿让李瑁因守着自己耽误了政事,便催着他去忙。李瑁这些日子在府中耽搁了些事情未办,嘱咐她小心呆在东院,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去,又跟管事的交代了几句才出了门。玉茗虽听了他的话在东院安生呆着,可总归是有些憋闷,呆了第一日还好,第二日便觉得实在受不了,去了西院看那些栽植的花草。她带了婢子刚进院门,便看到有人蹲在花丛中摆弄那些花草,走近一看,却原来是那皇甫珞。这才记起上次管事的来报说看她似乎对侍弄花草颇为在行,又听她说在宫中时便在御花园当差,便派她负责这西院的珍惜花木,倒也不甚累人。皇甫珞见她来了,忙起身施礼,玉茗见她对这些花草颇为仔细,便随口问了几句那些花的习性,没想到她答的头头是道。玉茗奇道:“有几株花乃是长安罕见之物,为何你知道的如此清楚。”皇甫珞低头恭敬说:“回王妃,奴婢在宫中时常见到藩国进贡的奇花异草,习惯了去书阁翻找各种典籍来栽植,王府这些相比起来,已是容易的多了。”玉茗赞道:“难得你竟然如此用心。”皇甫珞听了,摇摇头说:“并非奴婢用心,而是宫内花草比人命要金贵许多,不要说养死了,就是叶子蔫了,都难免会被内侍省责罚,要想少挨打,只能小心翼翼。”她这番话说的如此心酸,让玉茗听了也不胜唏嘘:“想当年也是被人伺候的主子,如今却要受这等苦,也是难为你了。”“这些都是奴婢的罪,自然要赎的。”皇甫珞淡淡说,似乎那些苦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听了她的话,玉茗倒觉得自己以前对她有些误解,这女子不过是受了太多苦,难免消极了些,才看起来有些冷情,却未必是个坏人。因而对她那些顾虑便一扫而空。她瞧着皇甫珞手上有几束花开的正艳,奇怪道:“这几朵花还未开败,为何就要剪了?”皇甫珞看看手上的花,淡淡说:“回王妃,这几朵花开在侧枝,若是任由其开下去,这整株花的养分便被消耗,顶端便开不出大花来,所以必须要剪掉这些碍事的才可。”她的话虽是说花,可不知为何玉茗觉得那话里带了一丝寒意,让她禁不住觉得有些阴冷。没等细想,却见那皇甫珞淡笑着说:“既然王妃喜欢,奴婢便把这几株修剪下,摆在王妃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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