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朝颜温言好语的目送昭尹离开,转过来看堂溪舟,语气顿时平静,“聚贤会囊括天晟有才之士,玲珑宴只取上京子弟贵女即可。”
“臣亦是如此作想,”堂溪舟思索片刻,又道,“有出身寒微的朝臣子女应当……”
落朝颜截过她的话:“那就更应该参宴。”
明白她话里深意,堂溪舟不再多言,陛下另起话题。
“我已在让小尾画昭尹大人的画像,聚贤会后,聚贤书院开课,你作为院长,画像自然该放在首位,这两日何时有空来御书房,让小尾为你作画?”
聚贤书院是先前已定下的事,画像却未曾听落朝颜提起,因而堂溪舟稍稍愣了下,才说,“公子为我画像?”
陛下微微昂起下巴,骄傲之色溢于言表,“小尾画技精湛,你可是沾了我的光。”
尾公子如何作画,堂溪舟也曾见过,她想了想道,“若让公子每张画像都要对着人描摹,岂非太过费神?”
“你以为谁都能让他当面临画,”落朝颜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大大咧咧,“我是看在你及笄画被毁的份上,特意如此。”
闻言,堂溪舟心神一震,迅速垂落眼睫,遮住眸底复杂交错的颤色,面上并无变化,仍是平日里嘴角噙着笑的柔和模样。
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攥紧官服,良久无言。
察觉她的异样,落朝颜后知后觉记起抱月盏的话,她干笑两下,小声的问,“我是不是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啊?我——”
“无碍,”堂溪舟却面色如常的接过话,“陛下是为臣着想,臣自当感激不尽。”
她心知落朝颜的性情心性,倘若计较,岂不多此一举?
落朝颜缓缓歪头,仔细打量堂溪舟的脸色,确保她没有动气太狠才放心。
她问:“那你打算何时去御书房?”
堂溪舟斟酌一番后,方道,“今日暂且作罢,臣过几日再进宫也不迟。”
过几天,嗯,也行吧。
“好,”落朝颜站起来,“你也去忙吧,朕回书房。”
去看看我的两个漂亮小花瓶忙完没有。
承蒙女帝陛下挂念,御书房里的两人不仅忙完,还有说有笑有吃有喝的讲小话呢。
枕玉凉挤在宿客眠旁边坐着,手里的龙须酥渣滓落在椅边一圈,嘴角也沾着些碎渍,他却不管这些,忙着跟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