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虾仁滑蛋做好了,她紧张的尝了口,本来并不抱多大希望,但没想到滋味还真不赖呀!「嗯……好好吃。」她开心地笑着,但扬笑的脸又突地一皱,「就不知道他哪时候才回来,我就可以做这道莱给他吃了。」说真的,她好想他,害怕的时候想他、孤单的时候想他,即便他老是对她不假辞色,她仍希望有他陪在身边。「对了,再做张煎饼,这个看来也不难。」像是做出兴趣了,宋巧立又摊了张饼,做出来的结果同样很成功,色香味俱全。她沾沾自喜的想,原来自己挺有烹饪细胞,只是过去从没发现而已。做好这两道菜后,她便端了煮熟的鱼到置物室。蓦地,站在门口的她整个人震住了,难以相信地望着里头杂乱一片!所有收好在纸箱的纸张都被雪花给拉了出来,有的还咬得稀巴烂,她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安风瑟来说是不是很重要!「怎么办?雪花,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完蛋了,说不定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数据!翻开那些碎纸,上头的内容很像报告之类的,让她的心提了起来。不行,我得去一趟学校,告诉他这件事。于是她将雪花带出置物室,锁在自己的房间,「你千万别再调皮了,我马上回来。」走出房间,她想起厨房的滑蛋和煎饼,于是顺手打包起来,便心急如焚地离开屋子,再一次前往乔亚大学。可以想见,当安风瑟瞧见宋巧立的那一瞬间,简直快要疯了!而她只能紧闭着眼,准备迎接一场风暴。「妳说吧!这次妳又忘了什么?」他不停的吸气又吐气,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问道。「我……我没有忘记什么。」她被他念得好无辜。「那妳为什么又来了?」现在他敢肯定她是个瘟神,让他沾一身腥、带给他楣气的瘟神。他凶恶的样子让她眼眶都红了,只能抽噎地说:「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来烦你,但……但置物室里的一堆纸都被雪花啃坏、抓破了,我怕那些都是重要的数据……」「什么?雪花!谁又是雪花?」安风瑟半瞇起眸问。「是……是我捡来的一只猫。」说时,宋巧立不忘偷觑他的表情,妄想着他能递给她一抹微笑。「猫!妳的意思是妳在我住的地方养猫?!」天,他的黑檀木地板!「请你不要生气,其实牠很乖的,只是……只是将置物室的纸张弄破了,那个重要吗?」「置物室!」他终于听懂了,也因为懂了,他的心又沉了几分,「那些全是我准备论文的资料,妳……妳还真是……给我离开……」「什么?」宋巧立很歉疚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但请不要赶我走,要怎么挽救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办到……」「妳——」看她在大门口的警卫室内哭哭啼啼的,安风瑟的心更烦了!「给我走,做什么事都没用,就是给我走。」宋巧立难过的垂下双肩,脸皮再怎么厚,她也是个女孩呀!被一个男生用这种口气赶,未免太悲哀了。「我……我知道了……」没办法,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问题是她连第一步该怎么走都不知道。安风瑟没想到她这次竟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让他小小震住。接着,他便见她苦笑着递上手中的纸盒。「这是我今天学做的菜,滑蛋和煎饼,特地带来给你尝尝。」见他不肯拿,宋巧立的手停留了一下。安风瑟低头看着纸盒,同时也看见她手上一点点小水泡,「妳的手?」「没什么,只是做菜时不小心被油喷到了。」流下眼泪,等他终于接过手,她便对他一鞠躬。很多话说不出口,她只能回头狂奔而去。看着手中的纸盒,又看看她急急奔去的身影,安风瑟的眉头不禁高高拧起。老天,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心底会有股歉疚呢?她走是应该的,他不应该怀有什么歉意……他一直不停用这些话来催眠自己,让自己可以安心。再说,她已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有办法照顾自己,总不能老是依赖别人哪!将纸盒放在警卫室的桌上,这时警卫伯伯走了进来,「我刚刚看见那女孩已经离开了?」「对,她走了。」安风瑟深吸口气,打算将她给忘了。「我看她哭得很伤心,你们吵架了?」警卫笑着拍拍他的肩,「哎呀!男女朋友吵吵架,去哄哄她就好了,别皱眉头了。」「我哪有皱眉头?」安风瑟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眉心。「是是,没有,安家少爷怎会为个女人皱眉头呢?」这名警卫在乔亚大学干了十多年,对于500号寝室的几个贵公子也很熟悉。「别再说了,这个给你吃。」安风瑟打开纸盒。「哇~~好香呀!这是什么?滑蛋?煎饼?我最爱吃了。」警卫立刻拿了块煎饼放进嘴里,「真香……午餐过了还没时间吃饭,吃这个正好,你也尝尝呀!」是呀!午餐时间过了,他却跑到这里跟那个怪女孩闲扯到现在,不饿才怪。只是……她做的这东西能吃吗?「你不吃吗?很好吃耶!」警卫一口接一口的。「你也太夸张了吧!」他的额头又是一蹙。「不信你吃一口不就得了。」他趁安风瑟不注意时,将煎饼塞进他嘴里,「怎么样?好吃吧?」他先是瞪一眼警卫,跟着眸子却一亮,接着什么话也没说。「怎么了?」警卫淡淡一笑,「不说话就表示好吃了,你这孩子嘴上就是不肯示弱,这种个性总有一天会吃亏的。来,再吃口滑蛋。」「你自己吃吧!」安风瑟立刻离开警卫室,朝大马路奔去。就不知道这时候追去还来得及吗?她该不会搭上车就这么离开了?真要命,他不该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的。安风瑟不停往前直奔,跑了二十分钟后,他终于看见走在前面的宋巧立。「喂……巧……巧克力。」天,一时之间怎么又忘了她的名字。宋巧立定住身,回过头泪眼蒙眬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我有话告诉妳。」他箝住她的手腕。「我会把你住处打理干净再走的。」她咬咬下唇,扬起红肿的眼,「也还没谢谢你这几天收留我。」听她这么说,他的身躯明显一僵,随即从皮夹里掏出一迭千元钞,「我好像还没给妳家用,这些先拿去。」「这……」宋巧立意外地看着这些钱,「这是?」「这些拿去当家用,应该够一个星期的支出吧?这星期我会回去一趟,妳就别再来学校找我了。」他的表情矜冷,不带情感地说。可是这些话听在宋巧立耳中却好感动,「你的意思是不赶我走了?」「妳可以不走,但是那只猫得送走。」他强硬道。「啊?!」她直摇头,「不可以,牠就跟我一样无家可归,如果你要赶牠走,就干脆连我一块儿赶。」「妳还真是……知不知道留下妳已是特例了?家里是木地板,会被猫爪子破坏,更何况我不喜欢动物的味道。」他振振有词地说着反对的理由,这并不是要她理解,而是要她接受。「这样好了,我将牠养在后阳台好吗?就算抱到屋里也不会让牠下地,至于味道……猫不会有什么味道,我会很注意的。」她的双眸眨呀眨,还带着泪影,使她看来楚楚可怜。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他不答应就是没人性似的。「妳……」他瞪着她,而她却噘着红唇,一会儿轻咬、一会儿紧抿,这算是诱惑吗?「好不好?求求你,我答应你不会再吵你,也不会再来烦你。」她大胆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就让猫咪留下来。」安风瑟重重闭上限,又张开眸盯着她好一会儿,数秒后才说:「好吧!」说着,他便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