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后悔男扮女装进入时府,却从未像这次一样,悔的心痛。
事到如今,他又该怎么与时眠说呢。
若是时眠知道了他与时府毫无关系,眠儿……还会亲近他吗?
笪御不敢说。
他第一次有了胆怯的心理。
那边时眠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将床坐的“嘎吱”一响,都顾不得她的礼仪了。
许儿还没见过时眠这么生气,新奇的问:“怎么了姑娘?”
时眠还沉浸在胸口的痛楚里,小嘴巴拉巴拉的将笪御的罪行数落了个遍。
自方才起,许儿对笪御的印象就完全变了,敲了敲时眠的脑门:“姑娘,方才是谁不顾危险护着你,你都忘了吗?笪姑娘怎么会讨厌你。”
时眠低头,努了努嘴:“我知道,我就是生气。”
许儿郁闷了:“生气什么?”
时眠:“别人家的小姐妹都相约钻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我家这个表姐就是恨不得离我八百远。我就生气。”
许儿被逗笑了:“就为这个?那你也不能就那般误解人家,这多不公平。哎,说不定笪姑娘被你说的正在暗自神伤。”
时眠一怔。
她知道错了。
她只是……只是太在乎玉姐姐了。
许儿戳了戳她:“姑娘也别自责,去好好跟他道个歉。”
虽说许儿也不知道笪御为何要打地铺,但她总觉着笪御用心是好的,再加上笪御救了时眠,那把时眠放在心上的模样是不会错的,所以她才放心时眠和笪御来往。
时眠搓了搓袖子,点头:“恩。”
可是等她回到笪御的房门口,却发现里面的灯已经灭了。
时眠锤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往被窝里一钻,就不愿再出声了。
许儿无奈的帮她掖了掖被子:“姑娘明日早些起身,好好和笪姑娘说,没事的啊。”
时眠闷闷的应道:“恩。”
许儿:“姑娘起来,把门插好。”
时眠:“恩。”
许儿离开了房间,帮她把门关好。
好一会过后,时眠擦干眼泪,将门插上后又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