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玉看了眼门把手,她幻想着自己打开门,冲进屋子里声泪俱下地对他们喊出自己的失望和愤慨,但她最终也只是无力地迈着沉重的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
这个吃人的社会,女儿就不是亲骨肉,就该被如此作践吗?
茹玉坐回床上,心里好似有一头愤怒的巨兽,东钻西窜,很想找个出口跑出来。
她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时间23:36。已经很晚了,她想不到自己还能找谁倾诉这满腹苦闷。
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熄了她又点亮,来来回回两三次,她才点开微信,在添加朋友那一栏输入袁涤的电话号码。
搜索结果是一个头像为白底黑字潦草的手写体&ldo;涤&rdo;字,用户名就叫袁涤。
他的朋友圈不对陌生人开放,茹玉便跳过所有来到最下一栏绿色的&ldo;添加到通讯录&rdo;按钮。
她的两个大拇指在屏幕前互相抠了几下,心头一热,她点了添加。但随即转到朋友验证一栏,她盯着那&ldo;发送&rdo;二字看了阵,终是又返回来。
一脆弱就想找他,这是病,得治。茹玉想着,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后,光灯睡了。
但这也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黑暗之中,茹玉睁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睛里雪花满眶。
她不过是想踏实地睡个安稳觉。
3
第二日她还未起身,就被一个电话吵醒。
一看到本地的陌生电话,她就想皱眉。
茹玉不想接,但最后还是清了两下嗓子将电话接通。
&ldo;喂,你好。我是,请问您是哪位?他又谁借的你找谁还去,找我做什么,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rdo;
&ldo;你不是他女儿吗?你能不管你爸?电话当然是你爸留给我们的。&rdo;对方呲笑一声回她。
茹玉气得,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直接将通话按掉。
对方又再打了两个过来,茹玉穿好衣服整理了被子狠狠心愣是没接。
最后临出门,茹玉听到一声短信的提示音,她掉回头将手机拿起来,点开。
&ldo;欠债还钱,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如果你不管,那么我们只好上门去找你妈还了。&rdo;
去他的父债子还,去他的狗屁天经地义。
茹玉看完信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将手机丢回床上,出了房间。
她没想到,不过一个洗漱的时间,对方就真的说话算话地找上了门来。
茹玉她妈一听说欠了两万多,就气得痛哭起来,眼泪汪汪地进房间找到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