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眠感觉头皮都快被拽掉了,撕裂似的疼,他眉头紧锁,牙关死咬,逼着自己不发出一声痛呼。
枫父拖着他进了客厅,毫不犹豫的一拳朝着枫眠的肚子打过去,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所有火气尽数发泄在枫眠的身上。
“只要你身上还留着老子的血,你他妈无论到了哪里,我都能找得到你!”
枫眠试图反抗,一边的佣人见状,紧忙一窝蜂似的扑过来一把按住枫眠,将人压得动弹不得,枫父看准时机,拿起一边的花瓶,毫不犹豫地朝着枫眠的脑袋砸过去。
“哗啦”一声,花瓶应声而碎,花瓶直直砸在枫眠的脑袋上,枫眠的脑袋顿时见了血。
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爬了满脸。
枫眠瞬间浑身瘫软,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浑身的温度似乎都在骤然下降。
他眼前被血色浸染,整个世界都变得血红一片,就连不断对他施暴的男人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看不清脸,只能看到血色中有一抹身影在不断的对他踢踹,狰狞癫狂,眼前的一切都宛若地狱。
身体几乎不是自己的,枫眠只知道那人不断的踢踹着他的肚子,一脚又一脚,发狠了似的,但是他却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知道喉咙里腥甜气息不断翻涌,血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涌出。
枫眠几乎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就连耳边的谩骂都变得含糊不清。
枫父双目赤红,宛若对待自己的仇人一样,每一脚都朝着人体最脆弱的肚子踹去,恨不得将人活活踹死,嘴里谩骂不断。
“妈的!你他妈怎么不死!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怪物!”
“是你逼着我抛妻弃子,是你害我变成这样!你个扫把星!”
“我告诉你,只要你活着,我就还是你爸!你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这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应该受的!”
楼梯上站着两道身影,轻蔑的看着楼下。
继母与所谓的哥哥看着奄奄一息的枫眠,眼中没有半点怜悯,不屑的模样宛若在看一条濒死的野狗。
枫眠的头发已经被血打湿,血色染红了半张脸,面色惨白如纸,极致反差的颜色一同出现在那张脸上,凄惨,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着他更加落魄。
上身的白衬衫已经尽是一个又一个的鞋印,胸口的位置被吐出来的血染红。
瘦骨嶙峋,毫无反抗之力,偏偏就连这样都没有一句求饶。
继母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的开口,“已经被你踹到吐血了,一会儿若是死在你手里,可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听见妻子的话,枫父不得已停手,他看着意识恍惚的枫眠,冷笑着道,“死不了,这贱种命硬,小时候我就是把按在河里溺都没死了。”
他不止一次想杀掉枫眠,但是每一次枫眠都像是命不该绝一样,次次都活下来,说不清是幸还是不幸。
继母收回视线,没有多说。
毕竟不是自己亲儿子,枫父一个亲爹都不在意自己儿子的死活,她一个继母,更没理由关心什么。
继母淡淡道,“之后怎么办?他从驰家跑了,驰家肯定已经记恨上他了,他是送不回去了,还不如赶紧找下一家。”
枫父打量着枫眠,若有所思,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讨论一件商品。
“总有人对双性感兴趣,他活不了多久,还是赶紧出手的好,我有一个合作商,那老头年纪大了点,但是床上祸害人的手段厉害,他要是死在那老头的手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是因为我给他喂药。”
枫眠的眼睫轻眨,静静盯着不远处淡然说出这些话的男人。
他们看着他,像是打量畜生一样看着他,估算着价值。
继母若有所思道,“上一阵子听说他跟顾子珩有点关系,但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顾家独子,怎么着不比那老头可图的地方多?”
言之有理,枫父点点头,立马托人要到顾子珩的手机号,随后当着枫眠的面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随着电话另一头顾子珩淡漠的声音响起,枫父脸上的神色瞬间被谄媚所取代。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