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明舟抱着枫眠回到楼上卧室,他将人放在床上,忍不住拉开枫眠的腿看了看,最终也没有给枫眠清理,他伸手按着枫眠的小腹,自言自语似的呢喃道,“你的身体可以怀孕吗?”
枫眠双眸紧闭,听见驰明舟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哪里有男人生孩子的事?
夜色已深,驰明舟没有再多说什么,关灯之后上床,与枫眠相拥而眠。
多次欢好,这是唯一一次两个人在一起睡觉,驰明舟的手落在枫眠的腰上,沉沉睡去。
枫眠始终没睡,枫眠睁着眼睛看外面的天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天色破晓,枫眠感受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卧室的门轻轻关上,“咔哒”一声响,大床上的驰明舟没有醒来的迹象,含糊的呓语着,似乎轻声唤着谁的名字。
枫眠光着身子去楼下驰辰的衣帽间随便摸了一套衣服,随后捡起自己掉落的手机,匆匆从后门翻出驰家大院,踉跄着朝着公路的方向离去。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空荡荡的,无人察觉枫眠的离去。
枫眠回眸深深看了一眼老宅,最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驰明舟,再也不见。”
……
驰明舟睡梦中渐渐皱起眉头,无意识的抬手按住心口。
无尽的不安笼罩在心头,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心脏,猛的拽入深不见底的深渊,窒息感迎面而来,驰明舟徒然睁开眼坐起来,一时间额头上遍布冷汗。
他平定着紊乱的呼吸,手往身边的位置摸过去,结果摸了个空,他骤然一惊,转头看去,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下褶皱的被子。
“枫眠?!”
他对着空荡荡的卧室大声喊着枫眠的名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水一般的安静。
不安慌乱的滋味像是一条条无形的藤蔓紧紧禁锢心头,他沉着脸将屋里的每一个房间看了个遍,结果都没有枫眠的身影,他回眸看去,见窗帘一夜未拉,外面已经天色大亮。
他抬脚离开卧室,朝着楼下走去,看到客厅里的管家,他问道,“看见枫眠了吗?”
管家摇摇头,“我刚刚打开大厅的门,没看见枫眠先生下来过。”
驰明舟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卫室走去,查看院子里的监控,在凌晨两点多的画面看到了枫眠在驰辰二楼的窗子跳下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后院跑去,吃力的翻墙离开。
驰明舟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面色阴沉似墨。
现在已经六点多,距离枫眠离开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枫眠早就已经在离开宁城的出租车上。
枫眠长叹口气,心里一直压着的那一块巨石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带着无法言喻的轻松。
枫眠脸上情不自禁的挂上一抹笑。
正走神,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垂眸看了一眼,看到打过来的号码,他不禁愣住了。
你怎么能也这样对我
电话里响起公事公办的声音,“您好,这里是宁城公安局,你是枫眠先生是吗?”
枫眠一愣,犹豫着回答道,“是。”
电话另一头继续道,“请问吴香琴这个人你认识吗?”
吴香琴……
久违的再听到这个名字,枫眠的眼眶有些酸涩,呼吸都有些发抖,多年以前的画面再次浮上脑海。
女人抱着稚嫩的男孩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等着早就已经成为别人丈夫的枫父。
女人哭着将他送去孤儿院,在门外抱着他,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他收回思绪,沉下一口气,回答道,“那是我母亲。”
电话另一头嗯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你母亲说小时候与你走失了,她一直在找你,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这边派出所一趟?”
枫眠听见这番话久久回不过神,心脏都在剧烈颤抖着,似乎有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