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晚一步,枫眠就跳楼了,他到时候看到的就是摔在楼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种高度跳下去不会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如今一想,他还在浑身出冷汗。
枫眠听见他的话,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疲倦的说道:“你就当大发慈悲放我一马都不行吗?非要看着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才甘心吗?”
“你我好歹相识了十几年,是我爱慕虚荣,是我嫌贫爱富,都是我的错,你恨我也正常,我已经得到报应了,我生不如死,还拖着那破败身子给了你儿女双全,你还要我如何?”
“算我求你,放了我吧。”
枫眠的声音里尽是恳求。
他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驰明舟别再管着他。
听见这些刺耳的话,驰明舟呼吸沉重几分,他几乎用尽所有理智克制着情绪,才没有让自己暴怒的一面出现在枫眠的面前。
“我们分开之后那几年的信,我都已经收到了,你写的我都已经看见了,我知道当年是误会,我错了,我弥补你,我也爱你。”
听见这些话,枫眠嘲讽的笑了。
“你觉得我还需要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住了驰明舟后面的千言万语,驰明舟唇瓣动了动,什么也没能说出口,默默低下头。
一切都已经晚了。
造化弄人,但凡那些东西早一些看见,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偏偏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一次。
如果那天没有那通电话,可能那些年的爱意,永远都封存在最开始的那个房子里……
枫眠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默默闭上眼,安分下去。
枫眠呼吸平稳,看似昏昏欲睡的模样,但驰明舟知道,只要他前脚离开,枫眠立马就会睁眼睛,接着寻死。
一个存心想死的人,他是拦不住的,只要他一转眼,可能面对的就是阴阳两隔。
他回想起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长叹了口气。
“我带你看医生。”
受过虐待,所以产生了心理障碍,只要是病总能治好的。
他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枫眠恹恹的说道:“不需要。”
驰明舟没理会他的拒绝,自顾自的找了心理医生。
没过一会儿心理医生就过来了,驰明舟为了不给枫眠增加压力,就连看一眼都不敢,他默默陪在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心理医生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约摸着四十多岁,心理医生问了很多问题,无论问什么,枫眠全都装聋作哑,一点不见配合。
这种情况心理医生也束手无策。
心理医生欲言又止,最终给驰明舟一个眼神,示意两人去门外。
驰明舟让人盯着枫眠,随后跟着心理医生来到了门外。
“他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