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初话落,薛无端还没开口,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在角落冷哼:“成何体统,迎亲焉有主妻跟来的道理,败坏国风。”钱初一听‘不乐意’的放开轩辕的手,轩辕拉了她一下,她不给面子的扫开:“你说谁呢!再说一遍!本宫灭你九族!”胡子花白的老人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再说几遍事实都是事实,王妃娘娘亲自出迎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王妃不注意国体,薛家可是三代老臣家风严谨的很,王妃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了!”钱初扑哧一笑,自己今日的行为还真不像她前世的所为,不过她有什么办法谁都是为了活着,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来人啊,查查这个老家伙家有没有适婚女子,给本宫绑了一快娶!”“是。”“你!——你!——”“别气!都这么大岁数了气死了不好!”钱初转身走人!后面的家丁赶紧忙活着把老家伙送到最近的医馆。还有不怕死的上前道:“娘娘,温大人是圣上的恩师,还望娘……”“连这个人的女儿也一块绑了!”“是。”这下气的咬牙的也没一个敢上前了。钱初悠闲的靠在轿子旁等轩辕行役接倚楼出来:她想的很简单,她希望以后柳密出了事,轩辕行役不至于用淫乱罪杀她。四周锣鼓再起,除了个别眼睛发黑的,群人都沉寂在红色的人海里,炮竹腾腾舞狮耍龙。气的脸色发青的老臣们看着她闲闲的样子,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吞。一个女孩挣脱父母的钳制,突然跑钱初身边道:“你把我也绑了吧,我想嫁给三王爷。”群人惊讶的看着她,她的父母在后面急急的叫她,她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钱初。十三四岁的模样让钱初觉的好笑:“你当王府收破烂还是儿童教育中心。”“水湖!回来。”男人的声音很急!“女儿,女儿。”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水湖!”男人的声音变的严厉。小女孩却坚定的看着她:“你绑了我吧,我很听话的!”钱初没头没脑道:“你父亲是干什么的。”“我父亲是大将军,我不怕你,你爹爹管不着我父亲,我父亲是唯一一个不怕你父亲的大官好官。”“是吗?”钱初望着她清亮的大眼坚定的态度,心里扑通一下慌乱,会是她想的那样吗:“来人!给她披红一快抬进王府!”“是!——”中年人闻言赶紧冲上来,周围人倒抽一口冷气:“王妃娘娘,小女不懂事,请您勿当真。”“跟你女儿说去,我什么都没做。”中年人一把抱起女儿:“回家!”小姑娘不依的踢打:“放开我,放开我!我就要嫁!一定嫁!爹你放手!放手!”中年人强势的夹着她。她着急的看着钱初:“救我!我要和薛姐姐一起嫁!我就要跟着薛姐姐!”钱初闻言犹豫的心放下:“来人!还不把你们的小主子拦下来!”狄无复惊讶的看着她。钱初点点头:“尊重当事人的意思。”……锣鼓喧天一片火红,普天同庆皇家喜事,钱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时,狄无复本不甘的脸渐渐平静,看着远处的队伍也没了刚刚的仇恨,他小声道:“水湖,爹相信你。”纳妾没有正规礼般繁琐,五顶鲜红的大轿抬进乾引王府轩辕行役也没有惊讶和不满。新娘子按规矩被安排在西厢房的阁楼里,轩辕行役换了衣服就离开了王府。“王爷,今天皇上不是给您放假嘛。”“我有点事一会回来。”过门了钱初也不管了,她拿了点食物蹲在快饿死的小小面前,看他狼吞虎咽,钱初就奇怪他怎么没跑啊:“小小,链子你弄的开吗?”小小满脸食物的看了她一眼——咔吧——链子掰断了若无其事的继续海吃。钱初傻傻的捡起链子,一头拴在柱子上,一头在小小的脖子上,而此刻小小在使劲往嘴里塞饭:“不会吧,你怎么不跑。”“……饿……”吸溜,面条都不带嚼的:“小小饿……”咕噜,汤一口能喝一缸。钱初懂了,这人傻的已经不需要手段了:“链子你带着吧,好看。”——咕噜——吸溜:“恩……好看……小小要变得和姐姐一样好看。”钱初无聊的点点头,变吧,她都三十了怎么变也比她好看,可是脑子如此不健全的人真的能解决她的难题吗:“想睡觉吗。”小小巴拉着饭使劲点头:“想,想。”“睡觉就会有人摸。”小小吓的立即停止,赶紧嚷嚷道:“不!你说不让人摸的!小小决不让摸!”真烦,大男人摆这幅德行就讨厌:“如果是我呢?”小小抱紧双腿的手犹豫的看她一眼:“你说不摸的,你说过不摸小小。”钱初靠在柱子上怀疑自己在引诱青少年犯罪:“确实,我不摸你。”“嘻嘻,姐姐是好人。”“我反过来让你摸,怎么样。”蓝色的眼眸单纯的看着钱初,他此刻的样子就像个初生的婴儿般无辜。可惜钱初没有怜君惜玉之心:“怎么样。”“摸姐姐?……”蓝色的秀发、蓝色的眼睛,水蓝色的心灵如玻璃般易碎:“姐姐……姐姐……”他在思考,貌似有些回忆第一次接触钱初的记忆:“滑……”他油腻腻的手再次想触摸钱初保养适宜的秀发:“滑的。”他开心的笑。钱初心想,手都油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不滑。小小求证道:“真的?”“决不是假的。”小小挣扎着咬着下唇,搓搓自己越来越冷的身子,还是不信任她:“只是小小摸你哦?”“是,我都嫌你脏了,谁稀罕摸你!”反正你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以后谁也别怪谁不仁道!那句‘脏’好似打击了小小脆弱的心,他着急的辩解道:“小小不脏,小小洗洗可白了。”“行了,头发看了就令我讨厌。”冷色的蓝一直是她反感的颜色,她霸道的命令:“染黑。”小小把嘴嘟起,不满的把剩下的饭菜统统吃完:“不染!”“你敢!”“哼!”“不准吃!”钱初夺回饭盆。小小低估句:“反正都没了。”钱初火大的起身,狠狠的看着自鸣得意的他:“你不染是吧,不染我就把你送回那条街!”小小立即嘟起嘴,委屈的瞅着她。“染不染!”“染就染吗,小小很乖的。”……羞涩源于女子的次次心动;期待是因为有人永久等候,不染纤尘的是懵懂初显时的纯真,真心真意的是彼此都无悔的付出守护。谁能说倚楼不幸福,谁能说她现在的地位是委屈,不管看她进门的人抱的怎么样的心思,归根到底生活还是人家的在慢慢继续。倚楼握着手里的玉,透过红盖头抚摸上门的纹路,这是轩辕买给她的,那个时候他们都那么小,她见二公主有个漂亮的玉佩也吵着让行役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最后轩辕没有办法了摘下他腰间的玉给了她,她哪知道那块玉的珍贵,更不懂那代表的意思,直到很久后他父亲发现了,让她在祠堂跪了一夜,她才知道年少轻狂儿女情长的意义。现在想想简单的时候也是幸福,不懂的时候已有真心:“真的嫁了。”能嫁给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本妄想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她知足了。长空渺渺,烟云汇聚,晚风吹开夜的序曲、暖春已惺惺欲睡,回廊传来轩辕的声响时,倚楼手足无措的卷起自己的玉足紧张的就似轩辕第一次抱她般无助。“你们都退下吧。”“是,王爷。”倚楼绞着衣角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梦——源自一个奢念,幻想是终究不成的苦恼,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摸到时她又怕了、她好怕,怕醒来他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