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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页(第1页)

当剑光挥起的一刹那,六位掌门同时飞掠,倒退。地上,道道痕迹深深刻下,就在六人方才站过的地方。当剑阵起的刹那,惊赞声、抽气声响彻一片。与其他剑阵以防守为主不同,“清风暖日阁”大开大阖之势中更添狠戾攻击。“铁扇门”掌门手中的铁扇与一柄剑交缠,急促的磕碰中,互相以速度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女子力道偏弱,但灵巧毒辣更胜一筹,几十下爆豆子般的响声不绝于耳,扇剑胶着。“铁扇门”掌门扇骨摊开,折叠中卡住剑身,快速的擦过,扇尖锋刃划向执剑的那只皓腕。以他的算计,对方除非弃剑,否则手腕筋脉必废。不等他脸上露出笑容,就在扇尖离女子的手腕还有数寸时,旁边忽然伸出两柄剑,没有营救执剑人,而是平直的指向来者的胸膛,只等着对方撞上。男子飞快撤扇,胸口衣衫已被划破两道口子,露出肌肤,台下哄笑。损己伤人!这就是“清风暖日阁”的态度,她们只是别人的手下,无所谓死伤,而各种掌门,拼不起。四对六的劣势,在这种方法下,奇异的平衡了。游走,试探,触碰,六位掌门从未配合过,乍看毫无头绪的动作换来底下一阵阵的嘘声,但是单解衣清楚的知道,时辰耗的越长,女子真气不足的弱点就越容易显露,而剑阵的破绽也会越来越多。果然,当一柄剑点在空中与对手交缠的时候,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腕,重重的敲在她的脉门间。一声闷哼,剑脱手飞出,落地。一剑落,剑阵破,又是一声轻哼,红衣女子肩头中掌,踉跄着后退。发丝散乱,脸色苍白。指掌纠缠,蓝衣女子云袖被撕裂,雪白的藕臂上五道血痕,跌跌撞撞斜出数步,终于站稳。这一切,都在眨眼间,剑阵立破。忆夏手中剑光扬起一片水幕光影,挡在最前方,“退!”与此同时,四人分开,三人朝着台下飞去。打不过,下台认输,保存实力。“休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被偷袭憋了一口气,“铁扇门”掌门手中扇骨飞出数道寒芒,打向三人背心,而手中一掌拍出,全力打向忆夏。暗器背后出手,属大忌。而忆夏的一剑,大部分人都看出,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全力出手,对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若打实,性命堪忧。人群中,齐声抽气。紫衣翻飞,横空掠出。剑光寒,“惊雷”天边电闪。早在忆夏出手的一刻,单解衣已发现不对,当“铁扇”扇骨飞出的刹那,她已在空中,手中三指劲气点出,“叮叮叮”三声脆响,精铁扇骨落地。众人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擂台上已多了道身影,两指伸出,轻巧的拈住了那手掌。对,就是拈,仿佛是拈着一朵落花的力道。若说“铁扇门”掌门,被人如此轻易挡住杀招丢脸丢到天边,那另外五位掌门则比他狼狈的多。剑光,九天悬瀑落地,力道万钧。触及擂台的一角,剑光冲入五人中,青石垒成的台阶生生被劈开,乱石破空,激飞。五道人影,狼狈的窜起,人在空中,剑光又及。无力抵抗,只能空中折身躲闪。碎石,再度崩裂四溅,场下“嗷嗷”叫声不断。当他们好不容易躲开了剑光的夺命杀招,身上少不了多了几道伤痕,那看似一剑的速度里,饱含了多少剑光,就连他们都没有看清楚。但是脚下,擂台被劈掉一角,再没有了落脚处。再一剑,似有若无的从尘土中伸出,将他们重新留在擂台上的希望全部打灭,五人艰难的落地,满身尘土,身上剑痕清晰。滚滚尘浪,遮掩不住擂台上女子明媚的笑容,将忆夏护在身后,裙角随着尘浪卷起的力道飞舞,仿若天边仙子降临。而那石碎翻分中,黑色人影缓缓露出颀长的身姿,冰玉面容,额间一点红艳,在杀气弥漫里妖媚。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江湖文而起,发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我花了3个小时时间去解释,结果就是一个字没写,新年快来了,我只求,在新年中不要再招惹小人了……今天,是南方的小年,所以某狼去外婆家吃饭,闹腾到很晚才来,更晚了。么么么……正文争夺武林盟主(三)当烟雾散去,人形初现,她看到的不是意气风发,不是狂傲冷然,不是孤绝清高,而是疲惫。衣摆袖袍处,片片残破,还有火烧燎痕,发丝散乱的批在身后,发尾卷曲枯黄,身上沾染灰土,说的好听是风尘仆仆,难听就是落魄了。尤其是眉宇间紧锁的倦怠,脸上的尘土伴随着沁出的汗水,勾勒了一道道痕迹。就连那华丽的额饰,也不复她熟悉的金色闪耀,被散乱的发丝半遮掩着往日的风情,胸膛轻轻的起伏,手掌紧握“惊雷”,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糟糕。单解衣在看到楚濯霄的一瞬间,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许风初的请求,若无大事发生,她自然可以不出现争夺,视那请求如无物。但是,楚濯霄出现了,她最不希望出现的人出现了,还是以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方式站在擂台上。现在,她与楚濯霄同时站在擂台上,无意的出手变成了现在对立的局面。她不在乎武林盟主的地位,甚至马上就可以抬腿下这擂台,放弃争夺的权利。但是楚濯霄额头上的发饰刺痛了她的眼睛,他的身份提示着单解衣,不能下擂台,不能让楚濯霄争夺武林盟主。一旦他夺取盟主,他的身份背景立即会暴露出来,到时候皇家又怎么会放过他?可是与他争下去……许风初已告诉过自己,皇家对“佘翎族”后裔的态度是格杀勿论,也就意味着自己与楚濯霄的斗争,不可能以点到为止收场。心头,有个疑问始终凝结不曾解开。许风初昔日见过楚濯霄,见过他的发饰,见过他手中的“惊雷”,若说他人不识“佘翎族”族徽标识,他不可能不识,为什么两年前他故作不知,为什么一直没对楚濯霄动过手?她身后的忆夏静静的望着楚濯霄,忽然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请宫主责罚。”楚濯霄的眼神停在单解衣的脸上,微微动了动唇角,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萦绕身上的冰封冷冽,在一点点的流逝。目光相对,没来由的被他悸动了。黑瞳深处的火焰跳动,在淡漠的表象下是她能轻易读懂的炙热。楚濯霄轻轻哼了声,忆夏身体忍不住的颤了颤。“自傲自大,擅以‘清风暖日阁’之名挑战武林,战败而回,有何颜面请求责罚?”楚濯霄声音平静,目光远望人群中的楚濯漓,后者只是扬起温暖的笑容,相触。自傲自大?这里还有人比他更自傲自大吗?单解衣眼神轻轻闪了下,似乎是想笑。这瞬间的表情落入楚濯霄的眼中,眼中火苗又跳了跳,“念你护卫同门,将攻抵过,下去吧。”忆夏深深的看了眼楚濯霄,但是很快,她就被楚濯霄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逼的低下了头。那种冰冷,太伤人,不是所有人都能无动于衷的。她默默的下台,偌大的擂台中间,只剩下楚濯霄和单解衣,被无数目光期待着。两指拈住全力攻击,一剑逼退五位掌门,这两个人的出现不仅震撼,更让人瞠目结舌。这种深不可测的功力,让他们犹如瞻仰神祗般望着二人。许风初的声音稳稳传来,“现在是‘清风暖日阁’楚濯霄和‘紫衣侯’之间的争夺。”认识二人的,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旷世争夺而兴奋;不认识二人的,为自己能亲眼见到传中的人物而兴奋。若说没有表情的,也只剩下这高处的两人。单解衣的目光抬起,正对上许风初含笑的眼神,在与她相碰时,流露满意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许风初不是没认出楚濯霄,而是他没有能力将“清风暖日阁”尽灭,更怕一步行错落武林口实。他要借自己的手,以正当的比武为前提杀了楚濯霄。因为,她在许风初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光芒,仿佛在提示着她,昨日那场私下的对话。她若放过楚濯霄,就是徇私,更是对皇家不忠!这,就是许风初一直心心念念算计着的事情。单解衣能做的,就只有笑了笑。始终提放,却还是后知后觉,落入他人局中,只能自叹不够精明。她没有动手,楚濯霄也没有动手,两个人对如浪潮的起哄仿若未闻,对许风初的地位身份,更如同未见。单解衣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你去‘炙炎山’了?”楚濯霄没有回答,伸手入怀,小心的掏出一个冰玉盒子,轻轻的伸到她的面前。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的眼中,泛起小小的喜悦,犹如孩子讨好大人般,“三日去三日回,四日在山中,终不负有心。”“炙炎山”相距千里之遥,三日去三日回,也是要全力施展身力,山中四日,他也定然是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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