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亲我,嗯?”
他眼底猩红尚未褪去,只盯着她,像是凶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等她的回应。
半顷,她勾唇,两只手撑在沈知礼膝盖上,刚抬头凑近,就被他一只手扣住后脑压过去狠狠吻住。
他唇冰凉,呼吸却炽热,带着殊死不放的执拗与迷恋。
唇舌交缠,这是第一个意义上的吻。
卷耳仰着头,手臂环在他脖颈上,她身上浅淡的香沾染了他身上,沈知礼放在她脑后的手微微收力,呼吸急促。
若这漫天神佛有用,那我愿用三千佛谒,九百经轮,去求一个人。
卷耳,我不会爱。
我这半生学了许多东西,可并没人教会我这世间最甜蜜的,也最难过的爱。
我希望,你来教我
*
自那日之后,卷耳明显觉得沈知礼有些不一样。
梨园的花都落了,院子里还没整理好,沈知礼也就没去公主府,卷耳便把公务都挪到了叙芳楼。
阿秀虽然和徐铭成了亲,但她本就不是什么高门贵女,最讨厌在府内困着,是以接着在叙芳楼做活。
有卷耳替她周旋,朝里自然没人敢跟徐铭做文章。
这日午后,卷耳刚走进叙芳楼,阿秀立刻过来行了个礼,脆生道:“老板娘好!”
这称呼……
卷耳面上柔和,笑意轻轻,“你们公子呢?”
“在房间里忙着呢。”阿秀引着她上楼,“殿下不来的日子里,公子可真是盼的不行。”
简直望眼欲穿,一天问八遍。
阿秀还有自己的活,卷耳让她去忙,自己推门进去。看到坐在屋子里的人。
桌上正规整的摆了两摞折子,沈知礼抬眼看向她,眸光疏疏落落,五指展开,修长手指正握着杯茶。
相处久了,卷耳发现这人小毛病一堆,比如赖床。
此刻长发有些乱,应是午睡刚醒。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还是有那么点‘老实公子’的样子的。
沈知礼面色凉凉。
这女人昨天让粟荷抱来一堆折子,可她本人却是没来,只吩咐粟荷叮嘱沈知礼好好批这些折子。
卷耳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桌案,“批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