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谁接呢,让大哥吧,他那儿是有的是地方,可老打搅人家,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程晨呢,还是不要吧,万一春柳知道啦,她再出事情,俺可真要忙碌啦,想来想去,想到了丫头,恩,就让丫头来吧,毕竟是一家人吧,他们姐弟俩关系也好。
俺呢,给姑娘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你明天开车来吧,毛蛋和俺都出院啦。
是吗,你们等着我。
就这样一天又过去啦,丫头买了两束鲜花,俺一束,毛蛋一束,说是城里人时兴这个。
俺走的时候,看了麻子一眼,说你们放心,等你安了假肢,俺让姑娘来接,别想那么多啦,好好养伤吧,事情会有个说法的。
麻子说了几句客套话,俺们一家三口走出这医院大门。
毛蛋在后面坐着,俺坐在副驾驶上。
宁儿,你麻子叔也真恓惶,腿没了往后的生计都是个难事,你能多争取就多争取,俺个农民,对法律政策是一窍不通,你是从家乡走出的大学生,文化比俺深,你小时候,你麻子叔对你不错啊,你可不能不讲良心啊。
爹,你真是的,人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啊,啰啰嗦嗦的。
宁儿,你这丫头,都让俺惯坏了,还有你,你个兔崽子,住到你姐家里,别给你姐找麻烦,听见不。
毛蛋恩了一句。
孩子再大,也得让父母操心啊。
先把轮椅拿下来,俺把毛蛋抱到车上,然后呢,推他进去啊。
屋子里,都收拾好了,住在楼下,适合出来进去。
毛蛋呢,早晚一天站起来走路,就算没白忙。
看他困了,睡着啦,俺父女俩这才出了口气,腿了出去。
爹,你的伤咋样,抓到没有。
俺的都好的差不多啦,都是些皮外伤,早就结了疤,过些日子就好了。
爹,你是住我这儿,而是去我程姨那。
俺吧,随便哪儿都行,毛蛋现在需要多歇息,俺还是去客房住吧,门对门也好照应,你工作忙,你忙你的,等毛蛋能下地走路,俺再领春柳来,你在附近给他俩租间房子,人已经出来啦,你兄弟呢都长大,该自食其力啦,是让他做工呀还是做小买卖呀,你做姐的得好好想想,俺没啥本事,你们都过好啦,也算对你妈一个交代吧。
宁儿听了,心里怎么想,那是孩子的事情,俺个老子不能管太多呀。
她做生意,很少在家吃饭,这么日子长了,是要得胃病的,俺吧,也是没事情,就帮着做饭,收拾收拾屋子。
这不,手头也没活计啦,俺呢,坐在沙上,打开电视看看。
现在的电视没法看,俺住了医院,烟也改了。
这么几天生自己身边的事情太多啦,麻子咋样啦。
俺找到了小力的电话号码。
问问他咋样啦。
小力呢,在电话说了。
啥,这个麻子也真是的,你咋不拦着他呀,他就这么回去啦。
黑蛋叔,三鬼从看守所出来啦,人家公司赔了些钱,俺们的工资也有了着落,麻子叔说什么也不想打扰你啦,我说什么他也不听,他跟几个乡亲们坐火车走了,临走时,要我转告你,谢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这辈子当牛做马也得报答你的恩德。
麻子也真是的。
怎么说走就走啊,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爱麻烦别人,是唐莉帮忙吧。
一定是,农民其实很简单,出门在外,就想多挣点钱带回家里去,补充补充一下而已,满足啦,也就什么事情也好办啦。
三鬼呢,还领着人干吗。
不啦,三鬼整天喝酒,乡亲们都走了,我也要回去啦,黑蛋叔,你要是没事情,就过来劝劝三鬼,咱是农民,干再长也得回去啊。
小力撂了电话,俺的心七上八下的,三鬼其实是个热心肠,俺以前是误解人家啦,从麻子这件事情,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为了多要点钱,让扬帆给坑了,关进了看守所,俺要是不去看他,俺还叫什么赵黑蛋啊。
想到这里,俺决定去三鬼住的地方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