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无需再多言。
手腕却在下一秒被人由身后拉住。
他的手宽厚温热,没有很用力,但好像又很牢,圈覆在我冰凉的手腕上。温差由交叠处直抵我心底,被无言的凝滞放大,烫得心一阵烦乱。
我没有回头,冷声道:&ldo;放手。&rdo;
手腕没有被放开,反而像是被握得更紧。又一股烦躁由心底升腾起,我用力一甩,却没有挣脱开。
&ldo;放手!&rdo;
我的声音加重。
&ldo;你说真的?&rdo;他哑声问,声音很低,却像直接落入我心里。
&ldo;真的。&rdo;我冷然回道,没有迟疑。
回教室的一路上,心里的自己不知道跳起来欢呼了多少次&ldo;解放啦!&rdo;的我,却在坐定位子的那一刻,闪了一下腰。
他的书。没有任何预警的决裂前,我借的他的书,就那么摊开在桌面上,57页,昨天回家前我读到了第57页。
怔盯了半天,猛然发现这一页的情节我明明已经读过了啊!风,是秋风,吹乱了书页,我找不到我原本读到的那一页了……
我无声轻叹,转身将书交给后桌,交代他往后传给景向晨。
隔了一堂课,书又由后桌传回来。&ldo;景向晨说坏了,修补一下。&rdo;后桌不明所以耸耸肩。
隔天下午,我大踏步径直朝景向晨的座位方向走去。
第三排,倒数第一排也就是正数第七排,中间又多长的距离我不知道,大踏步走去需要几秒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一个半垂着头握笔的少年,像感应到什么似的蓦地抬起头,然后本来有些失神的眼睛瞬间不敢置信地转亮,渐渐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啪!一本全新的《水问》重重地拍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任何停顿,书落了桌面,我转回了身。
☆、无能为力
生活彻底回归平静。
以前课后午间总能听到的那种勾肩搭背约打篮球,插科打诨的声音,没有了。
甚至整个教室都死寂了。
上午第一堂课一下课,不少同学便一秒不能撑地趴倒在桌子上,整个教室昏沉一片。上堂课的英文书本懒得收,我怔盯着教室门口空空荡荡的走廊发呆,直到盯着数学老师夹着教材走进教室,觉得他的脸都死气沉沉的。
&ldo;最后两道题又错了。&rdo;
前排的女生对着刚发下来的数学作业哀怨。
景向晨是学习委员,正在发数学作业。发到我的时,脚步缓缓停驻,我头也不抬地伸出手去接‐‐我也不想伸手的,可是以前他每次发作业都是,我不伸手去接他不给的,不像到别的同学那里直接飞天一甩。
伸了手,他还是没有给,脚步仍顿在原地。
我垂着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可是全身知觉还是都感受得到他目光带给我的压力,那压力逐渐要破裂我的冰冷……
僵持了几秒,我伸出去的手再一步往前,直接丰衣足食地将作业抢了过来,从他手里。
我全程没有抬头,以至于伸出去的手有些微的偏差,触到了他的手,竟有点冰,冰得我指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