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傍晚,该回去了。
苏鸿宇这边,将景凌之轰走后彻底没了练字的心情。他大约能猜出是自己的字出了什么问题,却有些赌气不愿细想,甚至有那么一些委屈,到最后,又觉得自己的委屈来的毫无缘由。等收拾完,苏鸿宇决定将这些烦心事先抛在一边,明天直接问正主比他自己乱想强上许多。
而且,他饿了。
先吃饭,再睡觉,下午看会儿书权当放松。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就连娱乐都贫乏的很。原主除了修炼内力就是演练招式,再就读书陶冶情操。苏鸿宇虽贵为大学教授,可惜是理科的,英文都比古汉语强。文言文知识大部分都还给了老师,就算有原主的记忆加持,该看不懂的还是看不懂,唯一能看进去的居然是那本《剑起衡山》。
虽是这么想,但世事总不尽如人意。苏鸿宇刚手捧着书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一个衣着朴素的白胡子老头风尘仆仆,背着个药箱急匆匆走进来,看到他后明显眼睛一亮,脚下生风走到他面前。
这人就是药阁阁主易渊,原主父亲的好友。
苏鸿宇放下书,行了个晚辈礼:“见过易伯。”
“早说过,和伯伯我不用这么多礼。”易渊连连摆手。
“您是长辈,礼不可废。”苏鸿宇坚持行完礼,又招呼易渊坐下。
早有下人送上沏好的茶。
“易伯此番下山可有所获?”苏鸿宇刚坐下就看到先前摊放在桌上的书,顿觉不妙,此时边寒暄边不动声色把书往自己这边拉。
“收了几枚药材,但年岁太浅,药力有些不足。”易渊喝了口茶润唇,“本想再走远些,半途收到小芝的飞鸽传书就急急忙忙赶回来了。”
也是,原主走火入魔还昏倒的事,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这位老人的:“惊扰到易伯,是晚辈不是。”
“哪来的话。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再给你诊诊脉。小芝天赋虽高,经验还有欠缺。走火入魔是大事,得慎重些。”
“书房少有人去,还算安静。”
“那就走吧。”说罢,易渊一马当先,风风火火走在前面。
这地方易渊常来,熟悉得很。
盛情难却,苏鸿宇只得跟上。
到了书房,易渊打开随身的药箱,拿出诊脉的布枕。
诊脉需得凝神,苏鸿宇自然不敢打扰。
良久,易渊才松开手,脸上浮出笑意:“看来易芝的医术精进了不少。你的内伤好了不少,剩余的慢慢调养即可。说起来,”易渊上下打量了几眼,接着道:“鸿宇倒是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