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大哥那么大的家业居然拱手他人,周二爷并不甘心,不断上诉,这案子一直就这么放着,历经两任知府,成了一个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悬案。
讲到这里,江侍郎顿了顿,看向杨真真:“师傅可听出点所以然?”
杨真真是谁?前世那么多资讯泡出来的灵魂,一听,就串起了所有枝节。佟义勇对周家,采用的是捧杀加喂杀,把周老爷喂成了三高,中风不过早晚而已。把周小姐的胎儿喂成巨大儿,周小姐不难产才怪。周小姐周老爷死了,周夫人能活下来吗?只怕不气急攻心也要抑郁自杀。
是个狠人。这佟大勇农民出身,倒像个杀人无形的医术高手。
遂道:“这妻子、岳父母怕都犯在了佟掌柜手里,然则凡事有因才有果,这几人估计也死得不冤?大人继续讲。”
江侍郎赞许地颔首。继续道:“本官在金州巡查之前,那周二爷才又递来诉状,说佟义勇如今再娶,有了儿子,儿子姓佟,不再是周家上门女婿,又说佟义勇擅自把周府改成了佟府,彻底谋取了周家财产,要求改判周家产业由周二爷继承。最开始本官以为是个简单的争夺家产的经济纠纷,及至翻开厚厚的卷宗,看到了这个经济纠纷之前还有个悬案,是原告状告被告谋财害命。”
“本官就想,一家三口在两三年内先后离世,的确蹊跷,但是看官府调查,这家女婿的确又没杀人。试想,如果谋财害命成立,佟义勇害死周老爷就够了,他是周家唯一女婿,继承岳父家业是理所当然的,他为何又会再谋害周小姐和周小姐肚子里自己的骨肉?这不合常理,除非有血海深仇。”
“本官又看了遍卷宗,发现一个官府没调查的漏洞。就是佟义勇到酒楼做工前的家庭情况。本官当即派衙役去调查。这一调查,才知道佟义勇的父母都死于非命……”
杨真真打断江侍郎的讲解,迅速接道:“原来那个命令护院踢开佟父佟母的锦袍男子,正是催债回来的周老爷。原来被佟掌柜发威打断手脚的护院,就是那两个推倒他父母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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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侍郎笑道:“正是。那日催债不顺,回来又被一群拿着锄头镰刀的农民理论,理论来理论去居然是为了几根不值钱的麦苗,周老爷一口恶气上涌,就让护院出手教训了。周老爷回来还给管家说了这件事,说奈何不了那欠钱的债主,难道还能被几个穷酸刁民拿捏?管家给衙役说到这个往事还禁不住叹气:老爷平时还算温和的一个人,那天也是冲动了。”
杨真真点头:“佟义勇的确有谋财害命的动机,他应该是抱着谋财害命的想法到周家酒楼去应聘的。只是除了这个动机,证据上却无法指证佟义勇杀人,周家三口,的确都死于不同的原因,说意外也行,说疾病也行。而所谓动机,当事人承认了就是动机,不承认就是推理。”
江侍郎叹曰:“大师傅的断案能力,不在本官之下啊!”
杨真真笑道:“我就是嘴巴能说。大人怎么判的?”
“佟义勇作为周家女婿,可继承周小姐名下财产;周老爷住宅以外的其余资产,由周老爷唯一的血亲周二爷继承;周家二老算是女婿伺奉离世的,住宅一半归女婿,一半归周二爷,由二人协商解决。”
杨真真点头:“有些真相,即使我们知道,也无可奈何。佟掌柜是个狠人,也是个孝子,更是一个聪明人。”
说到底,这个案子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因果。
说到底,也是糊涂官判了一个糊涂案。
可前一个糊涂是,难得糊涂!
两人边走边聊,山下分别时,都有了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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