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中的文具拉开门。
开学后不久才在结城家出现过的男人站在门外,他身边还跟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轰。
曾经的no2,现在no1的职业英雄安德瓦,轰的父亲,便宜老爹生前十分憧憬的人,我对来人的认知大概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将客人们迎了进来,吩咐女佣去拿茶点。
和初次相见有所不同,安德瓦显然是收敛了气势。他先是仔细打量着我的脸,然后和相泽老师他们一样低下头,对我说了句&ldo;节哀顺变&rdo;。
轰也跟着他低头。
我没有回答。
准确来说,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最近几天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对我说这句话,我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安慰的场面话终究只是安慰的场面话,我的心情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安慰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是能够用&ldo;感同身受&rdo;来劝解的,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那些&ldo;感同身受&rdo;,说到底不过是局外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托词。
来人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与便宜老爹有关的话题止于一句安慰。
紧接着,男人便问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ldo;之前你父亲提到过的个性婚姻的事情,我已经考虑清楚了,&rdo;他说,&ldo;焦冻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你的个性也很强,这件事没有什么不能同意的。&rdo;
我下意识地看向轰。
少年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他递给我一个&ldo;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rdo;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也许他是在顾虑我的感受吧。
我将手放在膝盖上,对着安德瓦鞠了一躬。打从便宜老爹死后,我好像一直都在重复这个以前绝对不会做的动作,以至于自己都觉得有些麻木了。
&ldo;不,请允许我拒绝。向您提出个性婚姻的是我父亲,这么说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他已经不在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重新考虑自己的事情……我和轰只是普通同学而已,我也并没有打算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rdo;
安德瓦愣了一下,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拒绝。
在他的心中轰大概是那种极为优秀、优秀到所有女生都不会拒绝的类型吧。
实际上也是这样。倘若换了另外的女生,她们大概会觉得嫁给轰是一件做梦般的、令人惊喜的事情,无论家世、能力、长相、人品,轰的一切条件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我也说过了,我和轰是普通同学,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