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太阳完全从青灰色的画布里挣扎出来,它的一寸寸在雪地里蔓延。
直到太阳光照射到了闻灯的脚下,闻灯才迟钝的回过神。
但他回过神却只能迎来下一帧,他完全不能理解的画面。
目之所及的雪地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消融。
闻灯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变得潮湿。
啊,原来是雪被太阳光照的融化了。
但这不是雪啊。
这不是雪啊,为什么要融化呢?
闻灯蹲了下来,握住那些没来得及化成水的雪。
然后那捧雪又从他的手指间穿过,流入地面,融入那蔓延开来的溪流。
闻灯就这么看着雪地变成溪流,溪流又蒸发,露出了贫瘠的大地。
慢慢大地附上了绿色,草地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闻灯站在这一片绿意的原野里却那么茫然。
他仍旧伸着手,仿佛手里还握着那捧雪。
风拂过原野,闻灯就这么看着那位于天空中央的太阳。
那什么时候能下雪呢?
现在是什么季节……冬天快到了吗?
但随即闻灯又开始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冬天……会怎么样?下雪又会怎么样?
雪……
闻灯低下头,发现地面上尽是纯白。
下雪了。
下一秒闻灯就否定了自己。
闻灯蹲下来,伸出手抚摸其中一抹纯白的颜色。
原来是开花了。
手中的纯白花瓣像是下一秒就会扑扑飞走的纯白蝴蝶。
感到无聊的闻灯又摘了几朵花,然后编了一个戒指。
戒指带在自己手上却并不合适。
早知道先量量尺寸再编戒指了。
不知道为什么闻灯忽然感觉记忆里也给谁编了一个戒指,但是那个戒指的尺寸和手中的这个也不一样。
白绿色的戒指躺在闻灯的手心,难得平静下来的闻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中纹了字。
白松谕。
闻灯抬头看向了天空,闭上了眼睛握着戒指躺在了花丛里,就好像躺在那一望无际的雪地里。
闻灯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太糟糕了。
自己明明说过要每天认识他一遍的。
……
认识谁来着?
闻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家里。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眼前的电视放着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