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成,就有希望过年的时候把亲事定下来。今天刘如和白学名去隔壁镇子上找刘方算账的时候,没找到刘方反而是在路上遇见了那姑娘的哥哥。那姑娘如今父母都已经不在,家中便只剩下三个哥哥,三个哥哥均在附近的镇上有了家,因为这亲事的原因,那姑娘暂时住到了隔壁镇子上她哥哥家里。刘如与那人见了面,自然免不了要寒暄一番,话题扯着扯着便扯到了两个人身上。两人谈得投机,也都是紧张着这门亲事,又见白学名两人似乎谈得来,所以便擅自做了决定让两人明天单独见个面。两个人见面,那安排具体事宜的肯定是男方的白学名这边,偏巧白学名又不是那种多会讨女人欢心的性格,所以刘如才把这件事情放出来说。“两人难得有机会单独见面,当然不能把他们拉到店里来,不然那么多人看着,我估计人家小姑娘肯定要害羞。”刘如放下筷子之后颇有些恨其不争地盯着白学名。其实刘如在和那小姑娘的哥哥说定了明天的事情之后,回来的一路上就不断的给白学名出主意,也问过白学名自己的想法,但是白学名却只知道脸红,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刘如这话出口,一桌子人都跟着点起头来,若真的拉到店里去,难道还能单独给他两隔出个雅间把人扔进去关一天?“我的意思是,让你哥带了人去镇上走走,顺便去咱们镇上那个茶馆听个小曲什么的,好多会写字的姑娘少爷都喜欢。”刘如说道。他们镇子虽然不大,但是却五脏俱全,这镇上不光是有酒楼饭馆,也有许多青楼茶楼之类的地方。青楼暂不说,他们这街上有几家茶馆也是挺有名的。几家茶馆主要做的便是卖茶的生意,和他们家的点心店倒是挺像,不过茶馆里面一般还会有一些说书或者唱小曲什么的,算得上是寻常人家最大的休闲娱乐场所了。“那地方也挺吵的。”初五想都不想便说道。茶楼他还是去得不少的,这镇上的茶楼他也去过,那里面什么人都有,一桌一桌的各聊各的不比他们店安静。刘如闻言有些动摇,“那你们说该怎么办?”人她好不容易给约出来了,总不能真的让两人去他们店里坐着。“伯母,我听说七夕节快到了,镇子附近的那条河附近已经有人开始做起了生意,要不让他们去那边逛逛?”善玉成提议道,这件事情他已经注意许久,本是暗搓搓的算计着约了白莫儒去的。“河边?这个时候河里已经有人开始划船了吗?”刘如望向善玉成,两人视线相对时眼神反射性的闪躲了下。他们这个镇子依山傍水,其中贯穿了镇子的河边有两条,一大一小。大的是一条运河,极宽敞,平日里有许多商船客船在其中来往。小的则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小河,河面不宽,但是也有些历史了。平日里那小河没什么人来往,只在七夕佳节的时候附近几个镇上的人一起放河灯游花船,才会热闹起来。“可以去问问,如果有人划船的话倒是个不错的去处,而且最近这个时节应该没什么人划船,够安静。”白莫儒点头。这个时节天气还不算特别冷,他记得那条小河又是十分的清澈安静,若是能够租凭一叶扁舟,顺流而下也是极不错的享受。早已经在知道七夕节将近的时候,便已经在想这件事情的善玉成见着与自己想到一处的白莫儒,眼中笑意不由浓了几分。“那行,趁着现在时间还不算晚,我去镇上问问河边有没有人租船。”见白学名和善玉成两个人都这么说,刘如也不问白学名的意见便擅自把这事情定了下来。话说完,刘如立刻便兴冲冲的出了门,也不知道是去哪里询问了。刘如离开后,从刚刚开始便一直瞪大了眼睛的白学名确松了口气。在刘如这个长辈的面前他有些放不开手脚,但是剩下的人都是与他同辈的后,白学名心中的窘迫便少了几分。见白学名这松了口气的模样,白莫儒眼中却是浮现出几分揶揄。最近一段时间他也算是见识到了刘如的恐怖之处,以前那个性格软弱好欺安静的刘如,自从白学名和那姑娘说上后,她便时不时就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说,一天说三次,一次说半天。而且每次都要说得白学名面红耳赤,说得众人都有些窘迫了,才会罢休。虽然知道刘如是为了白学名好,可每次她一开始,众人还是忍不住生出想要逃走的冲动,特别是作为当事人的白学名。“对了,明天带些东西去吃吧,也免得你到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把人傻晾着。”见白学名松了口气,白莫儒忍不住戏弄他。果不其然,听了白莫儒的话白学名瞬间便红了脸,“胡说什么,小孩子吃完饭睡觉去。”白学名在这件事情上倒并不是真的有多呆多傻,毕竟都那么大个人了,还是懂事。只是性格使然,让他没有办法学着别人油腔滑舌,也学不会人家那么多花花心思,所以刘如难免着急。面红耳赤的瞪着自己弟弟,羞恼的白学名转身便跑了。见白学名落跑,屋子中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下一刻,笑声溢出。次日清晨,大清早白学名就被刘如从房间里抓了出来,一番收拾后就被毫不留情的撵出了门。虽然昨天发生了那些事,但是店里的生意还是照样要做,白莫儒还是照常去了店中。一番忙碌的准备后,在街上的人逐渐多起来时,他店中的东西也都摆了出来。经过昨天那茶的提醒后,白莫儒做完这些准备之后便在柜台那边琢磨起来,想着再给店中再添几样新的点心。半上午时分,老许照例提着个茶叶罐子晃晃悠悠的进了门,进门后对白莫儒扬了扬手,然后便进了茶水间。让白莫儒有些惊讶的是,今天他没有见到王读。中午时分,那李九倒是来了,来的时候身后带了三四个人,抬着个快有一人大小的箱子。002李九领着那些人进了门,东西还没放下,茶水间的老许已经冲了出来,连忙嚷嚷着让众人帮忙把东西抬到茶水间去。这会儿正是店中最忙的时候,白莫儒正在厨房当中忙碌着,只匆匆瞥了一眼。等他忙完时去茶水间一看,才发现老许竟然重新折腾了一套茶具出来,单独放在了他茶水间中的柜子上。那套茶具一看就知道与他准备的那一套是天差地别,他的不过就是镇上随意买的茶具,那老许搬过来的那一套却是货真价实的上好茶具。白莫儒虽然对这没有什么研究,但是那紫砂壶的线条简练、且色泽淳朴大方古雅,壶身包浆温润剔透想来使用的年代已久,这一套茶具一看便知价值非浅,把这套茶具卖了怕是能把他这家店多买好几家。“白小老板也来一杯?”老许李九两人已坐在茶水间内,见白莫儒进门,那老许向着他招手,并把自己泡好的茶递到了白莫儒面前。白莫儒上前拿起茶杯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普洱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这茶壶泡出来的茶也是格外醇郁芳馨。白莫儒喝了杯中的,又讨要了一杯后,这才离开茶水间继续去忙他的。因为今天白学名不在店中,所以事情要格外多些,白莫儒有空的时间也就少了。临近中午时分,才逐渐安静下来。趁着这个空挡,刘如回了家做饭,白莫儒接过善玉成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便到一旁站着休息。正清闲,门外却有一个与初五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家在门口张望。那小姑娘穿着一身朴素的麻衣,两只眼睛大大的,偷偷朝着门内张望时半长的头发洒落下来,立刻便引起了在屋中的几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