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华沐浴出来,穿着素白的里衣,青丝发尾沾了水被打湿,散发着阵阵雾气。
殷西辞坐在矮凳上看书,听到动静,她抬头望去,萧琼华笑脸盈盈的站在她面前,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整个人显得格外恬静。
“西辞,我已经弄好了,你快去洗漱吧。”
“不……不急。”殷西辞此刻都不敢看她,拿着书低头继续看,“我待会再去。”
萧琼华觉得她今晚有些奇怪,但想不清缘由,也就只能作罢。
她道:“那好吧。”
“公主,99zl药已经煎好了,快来趁热喝吧。”芙蕖端着药推门而入。
萧琼华看到那碗苦涩的汤药就直皱眉头,“又要喝药啊。”
她一天喝一次,但每一次都要命。
殷西辞放下书,站起身接过芙蕖手中的药碗,修长漂亮的手指拨动着药匙,搅动着冒起热气的药汁。
她喂到萧琼华嘴边,萧琼华皱眉偏开脑袋,殷西辞绕到她正面,“阿琼听话。”
“有蜜饯吗?”
“喝了就有。”
萧琼华疑惑的打量她:“真的?”
“嗯。”殷西辞道:“我托人带了五芳斋的蜜饯。”
闻言,萧琼华嘴角带笑,低头小口小口的喝药。
喂完后,殷西辞拿出一小包蜜饯,捻了颗塞到萧琼华的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弥漫在嘴里,苦涩的药味渐渐散去。
她咽下一颗,“西辞,我还要吃。”
“好。”殷西辞又捻起几颗喂她,直到萧琼华吃了小半包,她才制止道:“晚上不宜吃太多甜的,牙齿会坏。”
“好吧。”
芙蕖在旁瞧着,只觉得神奇,“殷二小姐,还是你厉害。”
她打小跟在萧琼华身边伺候,萧琼华是大梁最受宠的公主,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脾气娇纵得有时候无人能治她。
偏偏现在殷西辞把她吃得死死的,芙蕖不由得想,许是皇后离世,而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带给萧琼华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她鲜少再能享受宠爱,如今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无条件,无时无刻偏向她,这对萧琼华而言是难得了。
芙蕖走后,萧琼华困意来袭,“西辞,我先去睡了,你别看太久,待会记得过来。”
“嗯……”殷西辞微微捏紧书本边角,耳朵尖不受控制的泛着粉。
室内燃的灯烛烧了大半,烛油滴落在莲柄上逐渐凝固。
良久,殷西辞确定萧琼华睡着后,这才放下书本,轻手轻脚的去洗漱。
她穿着偏厚的里衣走进室内,紧张的站在床榻前,迟迟不敢上去。
萧琼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床前站着一抹高挑的身影,携着偏暗的暖光,看着有几分瘆人。
她顿时被吓醒。
待看清是殷西辞后,萧琼华松了口气,“西辞,你怎么还站着?”